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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上有一群群的小人,簇拥着祭坛或者在地里耕作,又或者在鞠躬、巡逻、做一些其他日常的事情。简单的长相相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脖子上呈环形的血红纹身,是由一个又一个弯月连接而成。
点绛生看得有些入迷,头也不回地道:“小家伙,看见了吗,那些脖子上有着血月纹身的小人,就是画的前朝官奴。”
卫琳琅恍然:“原来如此,官奴承担了一切日常杂务么。”
“正是。巫术是十分诡异的能力,普通人根本无法反抗,故当时巫者的地位最为崇高。那些犯了罪却罪不至死的人,统治九州大地——当时还不叫九州——的巫者便让他们世世代代成为自己的奴隶。”
“那血月纹身正是皇室所施下的血脉巫术的证明,”常棣在一旁说道,“巫术大兴的夏朝,皇室本身便是最强的大巫,他们一系拥有的奴隶数量也最为庞大。官锦儿的祖先就是皇室的官奴。”
卫琳琅突然有些不寒而栗:“按照粟盟主的说法,只要在这大夏皇陵的范围内,官奴便是不老不死的,是么?”
“呵,”点绛生冷笑了一声,“不老倒是真的,只不过‘不死’么……谁知道呢,不如杀杀看。”
……师父你瞬间凶残了哦。
“各位,”粟立榕忽然说道,“相信你们也看见了,这些石棺确实用来存放金银财宝的。大夏倾覆之前,皇室把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了皇陵中——因为他们相信总有一天能卷土重来、东山再起。这些石棺中存放的财宝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嗯,理论上。”
“有个屁的财宝,老子都找了十多个了,全是空的!”藏剑山庄二师兄罗广白有些恼怒,尤其是一回头看见一望无际直没入黑暗中的两排石棺,一想到要一个一个地打开看,还不一定有收获,就有种想要撂挑子不干的冲动。
粟立榕耸了耸肩道:“但正如你们所见,这九百口石棺如今已经完全空了。十年前的那次探险的时候我们一个个打开看过了,结果白费力气……那个时候就已经是空的。你们不信的话还可以继续……”他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罗广白脸有点黑:“那你为什么不早些说?”
“你们不试试怎么会死心,哈哈。”粟立榕摆了摆手,“没事,时间多着呢,你们现在且休整下,我们马上要进入的地方容不得懈怠,到时必须得打起全副心神。”
趁着这空当,卫琳琅转头看了看仰头入神地参观壁画的点绛生,欲言又止。
点绛生:“有话便说。”
“呃,师父,后面的路程都是什么样的呀?粟盟主说得好像很可怕的样子。”卫琳琅有些迟疑地问。
点绛生瞥了她一眼:“谨慎行动,快反应,切莫贪心不自量力,这些就足够让你活着回去了。重点是你跟着我走就好。”
常棣眉梢抽了抽,感觉点绛生抢了他的台词。
其实,他感觉得到卫琳琅欲言又止之下真正想问的话,她真正想问的是点绛生随他们一起进入皇陵的真意。为了跟随教导放任多年的弟子,进入危机重重的墓穴,这本身就说不通。只是卫琳琅作为弟子,并不好真正问出口。
几炷香的时间过后,粟立榕把众人召集到一起,准备继续往下走。穿过整齐地放满了石棺的巨大壁画墓穴,走到了另一个巨大的空间,不过这个空荡的大厅和之前的壁画墓穴相比,是要小得多了。除了他们进来的这个大门,正方形的大厅的另外三个面分别有一扇铁门,紧紧地闭锁着,从外表看上去三扇门好像并无不同,但是谁都知道不同的选择会带来截然相异的结果。
卫琳琅听见前面的粟立榕说道:“我们这次还会像上次一样,选择中间的那条路,因为有过经验,所以早有准备。”粟立榕看向东方凌风,东方凌风点了点头,示意汪宁把东西拿出来。
粟立榕解释道:“中间这条路上的障碍是蛊虫大军,但是我们这一次准备了足够分量的针对蛊虫的迷药,之前也让各位服用过解药了,所以不必担心。”
飞雁门门主凤南天突然追问道:“再之后呢,在蛊虫之后,会出现什么?”
粟立榕意味深长地看着凤南天:“再那之后,就进入了墓穴的真正部分,如果一个不慎惊动了守墓官奴,那么恐怕就要重蹈上一次的覆辙了。上一次众人在那里被追杀而分开,这一次如果没有意外,我们也将在那里解散……之后,在这地底皇陵中能够找到什么、找到多少,那就各凭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