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终于还是决定留下来了,她觉得栾飞实在是太苦了太不容易了,而作为与栾飞有着共同目标的人,她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果断的留下来,与栾飞并肩作战,帮助他实现这个目标才是。
眼看着扈三娘与栾飞说笑的走了过来,杨菁笑吟吟的看着栾飞说:“终于拿下来了?”
栾飞笑了笑。
杨菁接着说:“两个人又说了多少体己话?”
扈三娘听了,羞红了脸,低着头不多说话。
栾飞大为尴尬,知道杨菁的嘴碎,哪敢多跟杨菁辩驳?要不然一句话辩驳,杨菁肯定顶回来十句,到时候只会更加尴尬。与其如此,倒不如低调一些,任由杨菁去数落好了,等到杨菁数落的差不多了,自然就没了兴趣,然后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栾飞当下看了一眼宋老板,轻咳一声说:“你们且先回避一下,我有事要与宋老板说说。”
杨菁白了他一眼,讥嘲了一声说:“还体己话上了瘾了呢,像老宋这大岁数的,也有体己话要说?”
栾飞笑了笑说:“我生意上有许多商业秘密的,不是你们能懂的。”
杨菁笑了笑说:“那好,咱们赶紧给两个人腾挪出地来,让他们说体己的悄悄话来。”
一行人不敢得罪杨菁,都自动的退开老远。
宋老板局促不安的说:“栾公子,杨姑娘她。。。。。。”
栾飞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听说先后有两拨人跑去杀人坊雇佣杀手,务必要断了宋江的性命呢。”
宋老板听了,微微变色说:“啊?有这等事?难道不单单那智多星吴用雇佣杀手吗?”
栾飞笑了笑,望着宋老板说:“宋老板,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一直不肯把自己的真实姓名相告呢。”
宋老板呆了一呆,望着栾飞说:“栾公子此言何意?老朽已经老了,名字不过是个符号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栾公子只要知道,老朽对栾公子忠心耿耿,就足够了。”
栾飞点了点头说:“栾飞当然知道宋老板的忠心。只是,忽然想了起来,当初我们初识的时候,那张涛正坑害宋老板私通梁山泊呢。虽然,那件事张涛有趁机公报私仇的意思,但是张涛乃是出了名的能干之人,岂会空穴来风凭空污蔑?”
宋老板听了,呆了一呆,终于长叹一声说:“看来,栾公子还是想到了。”
栾飞叹了口气说:“我只是有那么一种感觉,我的感觉支离破碎,总觉得缺少一根清晰的脉络把这些碎片串联到一起。”
宋老板叹了口气,悠悠的回忆起往事来。
他本来是宋江的同父异母的兄弟,换句话说,算是宋家的庶出,名叫宋河。
只不过,当年他的母亲不受待见,所以就在宋家备受歧视。
在他三岁那年,母亲便忧愤而死。宋河也随后在宋家郁郁而居,到了他十岁那年,便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从此就跟随他人学习经营生意。
后来等到他三十来岁,经过在外面多年的打拼积累,也算是略有家财,便回到了郓城县,想要认祖归宗,哪知道此时那刚刚二十出头的宋江正是雄心勃勃之际,正处心积虑与自己的父亲宋老太公脱离父子关系呢。宋河见状,当即与宋江争执起来,喝斥宋江居心叵测,为了自己的所谓抱负,竟然要做出这么多有悖人伦之事。
最终这场争论不欢而散,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是宋河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竟然惨遭他人暗杀,最终虽然侥幸得脱,但宋河也是吓得够呛,决心把自己的儿子送去习武。
后来,宋河动用自己的关系,暗暗查访一番,这才知道那幕后之人,隐隐约约似是宋江。宋河顿时明白过来,一定是自己窥破了宋江的图谋,宋江担心提前败坏了他的心迹,让天下人为之侧目,从而功亏一篑,于是竟然气急之下想出了这么一招。
宋河当即心灰意冷,便远走他乡,离开了郓城县。等到下次回来之际,那宋江已经因为怒杀阎婆惜而出逃了,由于宋河常年在外,郓城县认识宋河的人少之又少,加上这些年来在外地经商,身体渐渐发福,他再稍微装束一下,容貌也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一次回来,竟然几乎没人认得他呢。
宋江既然不在了,宋河恋土归根,便决定在郓城县经营买卖了,还真把诺大的一个宴宾楼经营的风生水起。结果又被那张涛惦记上了,也不知道张涛从什么途径竟然打听到了自己与宋江好像隐隐约约有一些关系,便以此为口实,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好在关键时刻栾飞出现,接掌了宴宾楼,这才逐渐化险为夷。
栾飞听了宋河的这番话,叹了口气,徐徐的说:“所以,你就决心买通杀手,务必要杀死宋江?”
宋河叹了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那样的人,祸害人无数,岂能再任由他逍遥在外?”
对于这番话,栾飞倒是深感认同,便说:“那你为什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宋河笑了笑说:“我要是直接告诉你,你肯定会追问我的消息来源。但是栾公子与杀人坊韩凤关系亲厚,我要是去雇佣杀人坊杀手的话,想必那韩凤一定会来想办法给你透露一些的。而以公子的聪明,一定会及时制订出策略的。即便那韩凤不来示警,或者公子策略不当,有那杀人坊的杀手兜底,那宋江也必死无疑。”
栾飞看了一眼宋江,笑了笑说:“如此说来,我才发现,原来我身边一直还有如此的一个好军师呢,偏偏我自己却浑然不知,反倒是一直自己苦心孤诣的去伤脑筋。如今看来,以后我倒是可以省略很多脑细胞了。”
宋河听了,微微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满脸感激的望着栾飞。
他知道,栾飞是真的原谅自己了。
不远处,杨菁看着这一老一少相谈甚欢的样子,倒是暗暗疑惑,这两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体己话呢,竟然高兴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