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皇极最后看了一眼,狠心把其捏碎,任由那丹丸里面的灵气,归还于这方天地。
这是何等的悲壮。
只着单衣的他,赤条条的站在瑟瑟寒风中,展现出了与从前特别不一样的硬气风骨,带着一股不可明说的解脱。
有的弟子忽而热泪盈眶,暗自啜泣起来。
任皇极性子温和,在位时,对他们这些弟子其实也极为照顾,并不会拿有色的眼光看待。
甚至于,遇上根骨不佳的弟子,也会亲身指点。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并没有得到他们的珍惜,还在心里一度瞧不起,背后里不知道编排了多少段子去诋毁。
如今,一代金丹大佬却落得如此下场,颇有些兔死狐悲之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掌门人,是不是还会这样对他们。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站出来百十来个人,齐刷刷地对着任皇极单膝下跪,
“吾等愿意追随任爷离去,脱离清虚观。”
“嘶……他们怎么可以……”
众人哗然。
要知道,这百十来人里面,有两个在那前十个精英弟子的比赛中,也获得了较好的名次,其余的人,也不都是无能之辈,各个都是宗门里培养出来的精锐。
这些人若是离开,必将削弱清虚观的实力,在此用人之际,这无疑是一件釜底抽薪的事。
那掌门夫人目眦欲裂的看着这百十来人,“你们想走是吧,可以,把宗门培养你们的一切,通通交出来,和那该死的男人一样,自废修为吧!”
狠!太狠!
这百十来人若是放在别的宗门里面,都得当爷一样的供着,结果,就这么放弃了,简直是非人哉。
任皇极对于这百十来人露出了怜悯之色,“尔等快快回去,这是我和内子的家务事,不是你们能掺和的。况且,任某人习惯独来独往,带着你们多有累赘,还请不要为难。”
那百十来人可不会这么好被忽悠,各个站起来,洒脱大笑,“都知道任爷不想连累吾等,可我们都是血性汉子,当初承蒙你引进山门,悉心培养,这才有现在的一切荣耀。”
“如果让我们看着你如此憋屈的活着而无动于衷,和牲口又有何不同。”
“任爷无需自责,这一切都是我们自愿的,大不了咱们从头再来。”
这些汉子说完,也不给任皇极阻止的机会,各个扯下自己的钱袋,衣服等,更是自戳内丹之处,破了自己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灵气。
无数灵气从他们的身上散逸出来,在虚空中凝结成一条肉眼可见的灵龙,一时间灵气充沛得令人眼馋不已。
若是放在寻常,这样的灵气早就引得众人哄抢,能全部瓜分干净,不让其浪费。
只是,在场的人只感觉到惨烈哀凄,心境不稳之下,哪还有心思去吸收。
他们不能,有一个人却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