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撕破脸。
这是唐叔的第一个反应。
他迅速调整了状态,然后缓和神色,尽量不以为意道:“不过是失手打死了婢子,我们还是舍的起的。
你若是伤了我们夫人,那可就不是同一回事了。”
珍儿死了,他也很心痛,可眼下绝不是因伤神而发怒的时候。
想尽办法保护夫人才是。
唐叔的思绪转的飞快,他同孙关周旋道:
“我们来时,阖府上下皆知到了你泗水孙家,你们这样急中出错,一味的想杀人灭口,只怕才是惹祸上身。”
“绝非明智。”
孙家兄弟面面相觑,最后望去孙氏,只见她一瞬间有些恍惚,似是也觉得他所言非虚。
略有道理。
“那你们如何保证不会追究?”孙关的父亲试探性地问。
唐叔将林双玉从孙关的手中解救下来,然后挡在身后,他漫不经心笑了笑道:“还需要保证吗?”
“我们的老夫人在你们家中,若是轻易状告你们,累及满门,自然也有她的一份。”
“我们跋山涉水寻了这么年,会把自己的夫人送进牢中去不成?”
他又道:“这丫鬟一向礼数不周,原本也打算要发卖出去的,现下死了,倒省了些事。”
话说的言之凿凿,无可置疑。
众人皆都将信将疑。
孙氏夫妇与孙关心中虽有疑虑,却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没有进一步的继续。
事情似有转机。
然而。
瑟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贺氏,听到罪责会波及自己,又莫名地激动了起来。
“不可能!”她大声嚷着:
“我原籍尚在西平,我也从未改过姓氏,
凭什么连累到我?!”
她话说的歇斯底里,极力想撇清楚身上的关系:
“人是你们杀的,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接着又指着孙关道:“他才是杀人凶手,你们都是同谋。”
“治罪也是治你们的罪。”
“我是清白的!”
一番话说罢。
唐叔面未改色的脸忽然一沉。
暗道不好。
这夫人……如此失智?
现下看来,倒是和这一家人不谋而合。
说是他们少爷的母亲,他是绝不会信的。
另一边。
孙家众人这才恍然醒悟过来。
当初买来贺氏,她不愿改籍下嫁,非要做个什么侍婢,只签了一张无籍的卖身契。
幸得她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