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会儿,话刚要出口,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解释加辩驳,可辩驳什么呢?
他方才不是同她逢场作戏?
那难道还是情难自抑不成?
他轻嗤了声,闭了嘴。
尔后又觉出一分不对劲来,她这人在大事还算得上谨慎乖觉,可方才一听到薛敬仪的名字竟然会脱口而出地追问,方才在大堂里,她确实也好几次盯着他身后失了神。
而他身后,恰恰是薛敬仪所在。
他越想越不对劲,难道这两人以前认识,那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在那铁钉子眼里成什么了?
他还自诩戏演得不错,结果在人心里压根儿就是笑料??
堂堂西平侯世子带新婚之妻夜逛青楼????
那他大概会成为第一个因为这种事被都察院参得满朝文武皆知颜面尽失的权贵了。
他几乎都能想到,他那个迂腐的老丈人一看到都察院递上的奏章,就会立刻气得胡子倒翘,边拍桌子边骂他小人糟践他的宝贝女儿。
这死得可真是太壮烈了。
他脸色僵住,正要问个究竟,她却先开了口。
&ldo;我没有很在意。&rdo;她笑了笑,&ldo;但你总不能这么心安理得,总该多少意思一下吧。&rdo;
这话什么意思?
他一时之间忘了继续琢磨了她和薛敬仪的关系,反而想起她历经千山万水从娘家带来的那几个破铜板,唤扶舟拿了个银袋子进来,一脸嫌弃地递给她:&ldo;够了吗?&rdo;
&ldo;……&rdo;
算了,和这傻子总归没什么好说的。
但毕竟还是算被他占了次便宜,她想了想,把银袋子接过来掂了掂,摇了摇头:&ldo;不够。&rdo;
孟璟嘴角抽了抽,反手将来时被他嵌进马车壁的那个铜板拔了出来,一并扔给她:&ldo;还要多少?自个儿账房拨去,管家婆。&rdo;
楚怀婵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又被他这称呼气得又笑又羞,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将糖葫芦递到他跟前,很认真地道:&ldo;就两颗了,小侯爷给吃了吧,我就偶尔大度一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