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臣遵命!”太子殿下严肃听令。
唐季惟家里静坐了一上午,又悄悄跑回了相府,既然韩缜已经识破了他身份,他就没有偷偷摸摸必要了,虽然还是从角门进去,却没有再带上韦大和十七。
顾夫人看着儿子又回到了身边,自然是痛哭流涕不能抑制,顾相虽然也难以相信这种怪力乱神事情,但是事实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观儿,是为父对不起你,是我太自私了。把你置于危险位置还隐瞒了这一切,都是我错!”
顾相比起三年前苍老了许多,定是日日夜夜中懊悔和歉疚当中生了些许白发和愁思。
顾贞观虽然泪流不止,但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擦干了泪水就带上了安慰笑容。
“父亲不要再自责了,老天有眼让我重回世间,这已经是大补偿了,其他过去
就让他过去吧,您和娘亲给了我第一次生命,这第二次生命就当是借来吧,能活多久我都不意了。”
顾夫人受不了这样假设,立刻用丝帕捂着嘴哭了起来,拉着顾贞观手牢牢不肯放。
“娘,您眼睛都不似以前那么有神了,定是晚上躲被窝里偷偷哭吧!娘,我都回来了,您不要伤心了好不好!”顾贞观单脚跪地拉着顾夫人手贴着自己面颊,感受他存活温度。
顾夫人低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摸着顾贞观脸颊,说:“观儿,你莫要再吓娘了,娘已经老了,再也承受不起了!”
“不说了不说了,娘,您也别再伤心了,现我是顾贞观也是唐季惟,我还得了一个娘亲呢!我希望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不要被我现这具身体主人娘亲知道,好吗?”
顾夫人点头,语重心长说:“丧子之痛犹如剜心,我们承受了一次就别再让她再遭受了,你以后就好好孝顺她,把她当做亲娘一般来赡养,以后给她养老送终替她扶灵,如此也算是弥补你占了他儿子身体了!”
顾贞观很高兴顾夫人这般识大体,看着顾相也点头赞成就满意了。想着以后自己就是三个人儿子了,辞官之后一定要找个赚钱门道才行,一定要让他们忘却曾经苦楚,得享天伦之乐才行。
“那以后我就人前叫你们干爹干娘了?娘,你不要不高兴好嘛?”顾贞观站起来笑着说。
顾夫人擦了眼角泪花,看着陌生面孔身姿带着他儿子灵魂,心里感触万分,嘶哑着嗓子道:“怎么会?能再看到你,我和你父亲都已经是满足得不得了了,怎么还会怨怪与你。观儿,娘真是不敢相信这是真,你真回来了!”
说着,顾夫人眼泪又开始扑簌而下完全浸湿了丝帕,整个眼睛蓄泪又红肿。
顾贞观鼻头一酸,倾身抱着母亲,轻轻拍着她早已因为思子心切而瘦骨嶙峋背脊,带着哭腔说:“真是我呀,我真回来了,娘您不要再伤心了,你已经为我悲切够多了,老天对我不薄,让我还能转世您们膝下孝,我现已经很满足了,娘您也开心一点好不好?”
顾夫人抱着儿子温热躯体,不敢相信这不是自己幻想出来又一个梦境,哭得泣不成声悲痛万分。
顾相背着手站立一旁,心里苦不堪言,若不是自己野心和不知所谓,这一幕又怎么会发生?自己夫人和儿子怎么会因为还能相见而相拥而泣?这一切都是自己错需要自己来背负罢了,幸好幸好,所有一切还不算太晚。
顾贞观擦干了顾夫人眼角泪水,整理了自己衣袍,说:“我要走了,爹娘保重,以后我会常来你们膝前孝。爹娘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需要什么我会送来。现我已经不仅仅是顾贞观了,爹娘也切勿像以前那般伤心度日了了。”
“知道了,你走吧,知道你还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我们很踏实,你也好好做事,皇上,他对咱们家恩德不少,你也勿要跟他置气了。谁还没个犯错时候呢?不要再怨怼于他了,作为帝王,他也有不易之处。”顾夫人犹豫一下,终究还是为韩缜辩驳了几句。
“儿子知道,爹娘就安心这院子里面住着调养身体吧。”
看着儿子远去了,顾相也扶着夫人慢慢往回走,不经意间回望对方,两个老人相视一笑。
唐季惟回了府邸,瞧着这个阵仗就是有贵客降临了。两边道路都是清了闲杂人等,清一色禁卫军排列状元府门前和院子里,个个表情肃穆严阵以待。
唐季惟眼底暗色渐渐浓厚,韩缜那天话他不是没有听清楚,装作不知比勇敢接受要难多了,两个男人爱情,他不是没有接触过。但放自己身上未必能够看开,数年相伴兄弟到后却告诉你他爱恋你多年,这比直接杀了他难以相信,那么高傲霸道一个人,怎么会爱上他这么失败人?他确实不懂。
“老师!”
一声清脆声音响起,莫名其妙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唐季惟带着笑意步走前,看着穿着黄色袍子站自己面前负手而立,很是冷酷皱眉。
“臣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太子不满意委屈叫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