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动作都快一点。”巴农卡的军营里四处响着这样的话。
此时已经是亥时四刻,距离段兴和巴农卡定下的出兵时间还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段兴和巴农卡骑着高头大马,站在军营的最前方等待队伍集合。
巴农卡的副将赤滕刚指挥手下大大小小的中层将领,将一个又一个的小队按照队形集结起来。
此次偷袭交趾国的旺渑郡,兵贵精不贵多,而且一定要迅速解决。所以,巴农卡此次只是抽调了南荒军的五千将士和一万五千平时训练有素的乡兵出征,每人带了三天的口粮,连后勤补给都不要。按照巴农卡的本意是出动四、五万人,然后再保障粮草的充足供应。但是段兴下午来到军营,直接交待巴农卡不需要那些后勤补给,只要保证军队的机动力就可以。
巴农卡虽然心底对段兴此举颇有微词,但段兴是太子,而且头上还顶着昨夜大杀四方的无敌光环。巴农卡只得接受段兴的安排。
“殿下,若是行动走漏风声,交趾国大举反扑的话,凭我们目前这点人手,怕是抵挡不住啊!”马上就要出发,巴农卡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想法,尝试着最后一次劝说段兴。
段兴遥望着南方的大山,问道:“将军为何有此疑虑?”
巴农卡回道:“战事的可变性永远存在,末将不担心此次攻打旺渑郡会失败,末将担心的是我们暗地里控制他们会出现问题。若是他们当中有人冒死将消息传递了出去,交趾国派大军攻打我们,以我们这点人手是守不住旺渑郡的。”
段兴淡淡的回道:“消息不会走漏的,若是真不小心走漏了,我们退兵就是。”
巴农卡听到段兴的语气,心里气愤,冒着得罪段兴的危险,说道:“出兵并非儿戏,还请殿下三思。”
“将军不用多虑,本王心中有数。”段兴没有跟巴农卡解释自己心中打算的想法。跟保定帝、镇南王当初商量的计划一样,抢占先机,先暗中拿下几个府、郡。等五个月之后,高泰明再来定南府跟段兴开始正式赌约之时,段兴稳稳的抢占了先手。剩下的两年半时间,就算段兴一个地盘没打下,只要暗中搅黄高泰明,让他拿不出任何成绩,凭借段兴之前拿下的地盘,这场赌局就是段兴胜了。
可段兴心里有更多的想法,更大的目标。此次出兵在巴农卡看来,只要按照既定战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就好。但是在段兴看来,进攻旺渑郡更多的是一种试探,试探交趾国的反应,出兵速度,部队素质,将领本事等一系列的东西,为将来攻打占领整个交趾国做准备。
不能只局限于一个府、一个郡,段兴要的是整个交趾国。至于赌约什么的,段兴根本就不在乎。他一开始就没把保定帝和高泰明的赌约放在心上,之前是因为游戏心态,没有调整好自己。如今则是因为自己功力大进,大不了乔装打扮,偷偷潜回大理国,暗里地偷袭干掉高升泰就是。他相国府就算再怎么藏龙卧虎,自己又不是与之正面冲突,凭借自己如今的功力,刺杀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剩下一个高泰明,以他的本事还翻不出太大的浪花。
“禀殿下、将军,部队已经集合待命,随时可以出发。”赤滕刚来到段兴和巴农卡的前面说道。不得不说,赤滕刚跟随巴农卡多年,指挥士兵的能力还是非常优秀的,只是段兴和巴农卡几句话的功夫,部队就已经集合好了。
巴农卡虽然心里还有些芥蒂,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能跟段兴发火,只好对着赤滕刚吼道:“那还等什么,出发!”
对于巴农卡跟属下发火,段兴只是笑笑,抬头看了一样繁星闪亮的夜空,心道:“我要这天,能明白我心,我要这地,为我颤栗,要这璀璨星辰,再遮不住我双眼,要那所谓神人,跪地哭泣。”
夜更黑了。
半月后,大理皇宫,御书房。
“陛下,镇南王求见!”小太监一嗓子打断了正在看书的保定帝。
“有请!”
保定帝放下手中的书,拿起一杯茶,小口的啜着。看着窗外阳光明媚,鸟儿自在飞翔,保定帝的心情此刻极为平静。
据前几日的皇宫密探回报:“太子府半月前遭不明武林人士袭击,太子府上下死了将近将近三分之一的人。危难之时,太子殿下力挽狂澜,杀敌十数人。跑了五人,其中有贼酋。第二日,定南府森家被人灭门,森家父子逃到真腊国,不知所踪。根据人数分析和对现场探查,发现夜袭太子府和屠灭森家的系同一伙人。这伙贼人在屠了森家上下之后,就消失不见。定南府周边哨口加大了巡逻、境界力度,依然没有贼人的任何消息。”
收到消息的时候,保定帝吓了一跳,刚开始以为是高升泰在做鬼,甚至都做好了调集大军直接跟高升泰火拼的打算。等第二日探子再来消息说:“贼人是森家长子森文平因对太子心怀怨恨,使计从北宋骗来江湖中人对太子进行暗杀。后被那伙贼人发现,反而遭惹了灭门之祸。若不是其父森荣未雨绸缪,提前做了准备,如今森家上下已经被杀的不剩一人。”这只是探子的回报,有些情报探子并没有探出来。不过就这个消息,也让已经命大理皇宫高手们统统待命的保定帝冷静了下来,没有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等第三日探子再来消息说:“太子和定南府驻军将军巴农卡趁夜出兵,攻打交趾国旺渑郡。”保定帝觉得,自己虽然年纪还没老,但是心却已经老了。实在跟不上段兴的节奏。
“皇兄!”镇南王神采飞扬的跟保定帝打招呼。
保定帝看了镇南王一眼,打趣说道:“朕听说,自此那风华绝代的王夫人入住镇南王府之后,正淳每日晚间必定按时回府。就连当初白凤在府里的时候,正淳也未曾如此这般,可有此事?”
镇南王没有一丝尴尬,哈哈笑道:“皇兄难道不知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年是我对不起阿萝,她嫁给王家,丈夫又早逝。这些年,她带着孩子,一个人经营曼陀山庄着实不易。我就寻思多陪陪她,莫要让她再受了委屈。”
“那白凤你又准备如何安置?”保定帝问道。
“白凤的性子,皇兄也知道。让她跟别人一起……她是万万不能。我跟她已商量好,她镇南王妃的位置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动摇,她要是想家了就回家看看,要是不喜欢了再去道观里住些日子,我有时间就去看她。”
“恩,你处理好就可以,莫要让人抓了把柄,四处说皇家的闲话。”
“我省的!”
闲事说完,保定帝抿了一口茶,问道:“正淳找朕何事?”
镇南王凑前一步,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说道:“定南府巴农卡派人送来密报。”
保定帝一下来了精神,从镇南王手里拿过那封信问道:“如何而来?”
“巴农卡担心皇兄这里有太多眼线,特意安排了一个当地人以行脚商人的身份,来我府邸外面摆摊做生意的时候将信传了进来。”镇南王回道。
保定帝将信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几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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