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快离开这架飞机!”李锐一边跑着,不忘朝电台员吼了一嗓子。
电台员飞快跳下飞机。
李锐来到飞机的腰部机枪位。
是的,李锐的确不想、更不敢把宝全部押在一支步枪上。
李锐认为他之所以能轻轻松松将上一架敌机的飞行员一枪毙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名飞行员当时正处在攻击前机的状态中,飞机的速度本身就不快,加上那时的飞行姿态是一种侧飞状,很便于他进行瞄准。而这架敌机则不一样,它的速度更快,单凭这一点,想要锁定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何况它是由高处俯冲,暴露的截面也要更小。
机翼支柱后方有两挺机枪,都是勃朗宁12。7mm大口径的重机枪,武器塔可360度旋转。
这款武器李锐再熟悉不过,正是他的那挺勃朗宁重机枪的机载版。
一条弹链已经安装好,只要打开保险就可随时击发。
李锐的双手一握住机枪握把,脑子里马上跳出一个十字准线。
李锐一面快速旋转武器塔,一面急寻那架敌机的踪迹。
枪口还没调转到180度,李锐的视线中忽然闯进一架敌机。
还是那架零式战机,连杀进战场的方式都是一模一样,依然选择的是从山坳口上方向前方俯冲。
引擎的轰鸣声逼仄而来,李锐的脑幕中,十字准线已经锁定了这架敌机的驾驶舱。
接下来,李锐所要做的就是根据敌机的飞行轨迹随时调整枪口,并保证在恰当的射程内搂火。
在这过程中,李锐忽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现象。
他本以为针对高速移动的目标追踪射击是很困难的,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冥冥中仿佛有一种力量在指使他的肢体做出相应的反应。
这就很有趣了,尽管那架愈行愈近的敌机速度极快,但十字准线总能将驾驶舱的那个脑袋牢牢的锁定在十字交叉点上,竟然分毫不差。
李锐总感觉这一切并非由他本人的意志来控制。
甚至,就连他什么时候按下了勃朗宁机枪的射击按钮,他都忘了。
但机枪的射击声是真切的。
哒哒哒……
哒哒哒……
两挺机枪几乎在同一时间开火,只不过,零式战机的机鼻机枪是一挺九七式7。7mm机枪,它的声音远不及卡特琳娜两栖机腰部的这挺勃朗宁12。7mm的重机枪来得厚重。
只不过,零式战机的这挺机枪的关注点是机场上的人,而卡特琳娜两栖机的这挺机枪关注点则是这架零式战机上的机枪操控者。
稠密的子弹从零式战机的机头处倾泻而下,同样稠密的子弹从卡特琳娜飞机的腰部处倾泻而上。
奇妙的是两架飞机使用的都是曳光弹,更奇妙的是它们发出的颜色并不相同。
夜空中,一红一黄两道光束如两道焰火,弹道形成的弧线更像是两道璀璨的拱门,怎么看都带着一丝喜气。
这架零式战机甚至没能越过机场中线,无数的子弹已将驾驶舱射成千疮百孔,破碎的玻璃上,秒溅上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失去操控的零式战机堪堪擦过塔台天台上的一根天线,朝机场后方的山上撞去。
轰隆隆!
听到响彻耳畔的爆炸声,李锐知道他成功了。
心里很美的李锐离开机枪位,心里已做好了被众人一致赞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