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姜岐看着指尖的流萤嘤嘤而走,身旁的男人似乎不急于进驻女娲宫,那静谧沉静的容颜而仿佛在怀恋什么。
&ldo;萤…&rdo;
姜岐&ldo;啊&rdo;了一声,眼睛大大的睁开:&ldo;这是流萤,大概是被放逐的灵魂吧,灵魂无归,便欲祈求神威。&rdo;
那淡碧的萤渐渐落到玄言的指尖,却又似被他身上强大的气流所震慑。姜岐顿时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男人也有如此温柔的表情吗?他的眉仿若羽刀,明明有着凌厉的武士之气,可是似乎在岁月中渐渐淡泊,那张容颜依稀被雾气所笼罩,然平静的眼中却有带着流萤般的幽光。时间仿若在一瞬间静止,也许这是玄言心中的梦。梦总是遥不可及,可是谁能剥夺任何人做梦的权利呢?
姜岐呼出一口气,昃昃的撇过眼睛,那流萤似爱极了夜幕中的美人,汇聚在她的周身淡淡的点缀着。姜岐慢慢的走近他,握住他的手腕掀开那指尖,幼弱的流萤试探的靠拢着,在玄言的指尖上流连着。
玄言挑了挑眉,嘴角是淡淡的笑,眼光却流连在姜岐有些倔强的脸上。她闭上眼睛摇摇头散去脸颊微红的热意:&ldo;你可别误会,我可没有觉得你被嫌弃的可怜。&rdo;
&ldo;真是倔强。&rdo;
玄言淡淡的吐出一口轻气,拉着她的手腕走近女娲宫:&ldo;我身有禁术,你可有法。&rdo;
姜岐抱着臂勾了勾唇角:&ldo;求人是这个态度吗。&rdo;
玄言平静的看了她两眼便趋身向前,宫门前却忽然飞沙走石,卷着海潮渡水而来。玄言皱了皱眉头,微微退后一步,那微乎其微的厌恶被姜岐的眼睛所捕捉。
真是难得,他也有厌恶的东西吗。
玄言转过头,看着姜岐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将怀中的贝扇取出来,那微弱的灵正陷入沉睡,男人的手指轻轻一动,洁白如玉的扇面上立刻烈出细小的痕迹。
&ldo;别!&rdo;姜岐失声大喊,复而咬着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黑色的眼眸却带着倔强的抗拒:&ldo;你亦非君子而已,以人之短威慑他人。&rdo;
玄言轻轻的走到她身旁,嘴角轻轻一挑:&ldo;难得你这般人物会暴露弱点,自然要好好利用。&rdo;
这个家伙,其实他很狡猾!
姜岐心中恨自己总是留着这么个弱点,那灵物总是惹祸,又阴晴不定如孩童,可是她就是无法抛弃它。她心中暴躁,只感到自己头上火冒三丈,便转过头去吹着海岸的冷风。头脑中迅速形成一股风暴,她转过头来,又是那熟悉的嫣然笑意:&ldo;女娲神像天下皆是,可女娲宫只有区区几处,因为神灵之居所乃圣洁之处。若要得见天颜,需用天下至纯巫女之血。&rdo;
玄言上下看看她,迅速将头撇在一边。
姜岐握紧了拳头。
什么意思?难道不相信她?混蛋!
她压下心中将对方打一顿的怒意,强忍着柔媚的笑意:&ldo;怎么说我也算姜家的巫女,说来你不信,你这咒术,也不是不可解的。&rdo;玄言忽然偏过头来,沉蓝色的眼中却带着些炙热的气息,他的手仿若两团烈火,在姜岐的肩上冷冽的蔓延着,寒铁之声字字逼心:&ldo;你说你能解此咒术,可是真!&rdo;
姜岐&ldo;啊&rdo;的一声,在呆愣中笑出声来:&ldo;自然能,只要你听我的话。&rdo;
玄言冷冷的看她一眼:&ldo;带我进去。&rdo;
哼,什么人嘛,变脸真是快。
姜岐嘟嘟囔囔着在心中施了咒术,眼神肃穆而明亮:&ldo;惟命母神,元贞,敬敬天命,元贞!&rdo;指尖之力如巽风般倾巢而出,却霎时间归于平静。姜岐看着玄言却大吃一惊:&ldo;你到底是什么人!&rdo;她失声质问着玄言,自然顾不得什么算计:&ldo;女娲对你下达的禁术实在强大。那种力量‐‐&rdo;那种力量带着莫名的隔膜,那个淡漠的女神会对这样一个无心之人如此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