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群自巨港起飞后,刚飞过比利顿岛就降低了高度。狭长的爪哇海被加里曼丹岛和爪哇岛拥抱着,从这里直到马都拉岛,长达一千多公里都是联军的势力范围。
按预定方案,机群在整个飞行过程中将超低空飞行,离地面的高度不能超过15米。因为15米以上即可能被雷达发现!
怒海澎湃,浪花不停地溅湿机身。被夕阳染红的涌浪风驰电掣般向突击队员们迎面扑来,尖尖的浪头又被飞机的气旋劈成水雾,折射出无数彩虹,突击队员一个个心旷神怡,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壮阔的情景。
编队快到马都拉岛时,天气突然恶化,雷电滚滚,暴雨如注,飞机剧烈颠簸起来。
机群冒着被雷电击中的危险,在能见度极差的情况下,靠机载雷达摸索前进。
半个多小时后,飞机终于穿出了云层。马都拉集中营已经在望。
武直─13多用突直升机在人质控制中心院内强行降落比预想得要困难得多。
一阵强风吹来把在编号为&ldo;ke&rdo;人质控制中心降落的直升机吹得机身倾斜并滑向一边,高速旋转的翼片打在树上,树被削倒了,翼片也打得粉碎,机身重重地跌落地上。突击队员们先感到失重,像是从天上掉了下来,而后像麻袋一样摔在舱板上。眼冒金星的营救组长不顾脑袋的撞伤,一跃而起,抬脚踹掉已经受损的舱门,冲出机舱,跳向地面。第1批14名突击队员也跟着跳了下来,他们脸上涂着黑色的伪装油彩,胸前挎着伞兵步枪。
为夺回失去的时间,头戴夜视头盔的突击队员一个个高扬着头,直挺着身子疾跑。
规定的躬身奔跑也许对于躲避枪弹有利,但影响速度。在生命与速度之间,突击队选择后者。他们边箭一般地射向各处营房,边用中国南部方言高声喊叫着:&ldo;我们是中国人,不要抬头!卧倒!&rdo;所有听得懂的被充为营妓的女人质都哗地一下趴在地上。
顿时,被欲火烧昏头的印尼士兵好像海潮退尽后的礁石,裸露在突击队员的枪口前。
子弹像瓢泼大雨一样扫射过去,污血四溅,印尼士兵纷纷倒了下去。战斗仅用了45秒钟便结束了,除了2名来不及卧倒的人质外,其余人员全部安然无恙。
与此同时,其他19个组也相继得手。天空上,12架武直─12b格斗直升机和4架武直─13多用途直升机则远发反坦克导弹,近射火箭将外围的岗楼一座又一座地轰塌。
在各集中营之间的土路上,随着&ldo;轰隆&rdo;一声巨响,飞机降落到地面上。轮胎与地面产生剧烈摩擦,发生尖厉的啸叫,也扬起厚厚的尘土。后舱门打开了,飞机仍在滑跑,路灯如流星般掠过。
飞机刚停稳,发动机没有停车,&ldo;冲!&rdo;贺学甫大吼一声。
早已等候在机舱门口的乘坐吉普车、装甲车的突击队员们,如决堤的洪水一样,从飞机里喷涌而出,势不可挡。各组突击队员按预定方案分别扑向各自的目标。
贺学甫率领19名队员旋风般卷向编号为&ldo;gi&rdo;集中营门口,几名担负巡逻和外围守卫任务的印尼士兵还未弄清怎么回事,便被吉普车上喷吐的火舌打翻在地。吉普车尚未停稳,贺学甫纵身跃了下来,向营门警卫室猛扑过去。虽然灯光很暗,但他们奔跑如飞,前几天的演习使他们像回到家里一样轻车熟路。先从窗口投掷手雷,然后是一统狂扫解决战斗。
不到十分钟,&ldo;蓝天&rdo;突击队已接管了整个马都拉岛集中营。50架y─11运输机已卸下所有的重武器,2架作为野战医院y─11军用客机已开始救治重伤员。三千多突击队员驾驶装甲车开赴外围警戒,剩下的队员剪开铁丝网解放人质,人质被救出后,每个人都系上一条发光的磁性数据带,以便清点人数。半小时后,载满第一批妇女和儿童人质的50架y─11运输机急切地扑向夜空。
马都拉岛北部到处筑有坑道和隐蔽的炮兵阵地,海滩上还架设了铁丝网并埋有大量地雷,岛上有充足的粮食和弹药。印尼防卫司令慕迪延托少将曾得到联军总司令克拉克上将&ldo;加强反空降措施&rdo;的指示,但他绕岛巡视后认为马都拉岛地势狭小、平坦,离爪哇近到坦克都可直接涉渡,既使解放军对其进行小规模空降突击,用装甲部队便可将其消灭。马都拉岛离最近的解放军基地都在上千公里,大规模空降突击是不能想像的,因而未作任何反空降准备。但为了预防万一,他命令在岛上所有的机场跑道上埋下地雷,并配置火炮以火力控制机场。慕迪延托把主要防守兵力部署在岛的北部,用于对付海上的可能登陆,把装甲预备队隐蔽在集中营附近──躲避解放军空袭。岛上的印尼守军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镇定下来,在慕迪延托少将组织下开始进行反击。担负阻击任务的&ldo;蓝天&rdo;突击队员,在印尼装甲部队重武器构成的绵密火网前被打得抬不起头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岳麓生亲自率领南部集群的第四和十三数字化空突集团军增援来了,从爪哇南边印度洋方向,又飞来邢凯山印度洋舰队的战斗机。从天而降的反坦克导弹和火箭不断射向印尼的坦克和徒步士兵。北部海滩,解放军两栖军的第一、二陆战师先头部队也开始登陆。
每个突击队员的心头顿时充满豪情,他们睁大了充血的眼球,把同胞的仇恨倾泻到印尼士兵身上。在震彻夜空的呐喊声中,突击队员们冲锋、卧倒、射击、爆破、擒拿,全都像发了疯一样。汗水从他们涂有黑色油彩的脸上淌下来,形成许多黑白相间的道道,更增加了他们的杀气。刚才还胜利在望、转瞬间便无处可逃的印尼士兵一个个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