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了再换衣服。”奚予洲想强行去抱他。谢沥提起全身力气,暴躁地踹了他一脚,“我他妈说把衣服给我,你聋了吗?”这一脚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比起说话的语气,对奚予洲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为什么谢沥对他的态度总是这么差,已经够迁就他了,按他本身的脾气,那个镣铐不可能打开,更别说关几天放这个人走。奚予洲没办法,只好拿来准备好的居家服,“你的衣服我让人扔了,穿这个。”谢沥的衣服价格不贵,穿了有两三年,他脱下来时看见毛衣起了不少球,外套面料摸起来也不好,直接叫保洁阿姨来给丢了,顺便让郑淮去买了几套全新的。谢沥:“”“放这儿,你出去。”奚予洲直愣愣地站在床边,不愿意离开。“滚啊!”谢沥此时特别狼狈,眼睛哭得红肿不堪,声音哑得厉害,身上吻痕累累,他不想这副模样在奚予洲面前穿衣服。奚予洲害怕再刺激到谢沥,最后选择退出去,只是房门轻掩没关严实,这个人离开他视线一秒都不放心,即使是在房子里。谢沥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伸出双手上下翻转看了看,手腕处还存留着惹眼的红。他垂眸不语,沉默地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拿起衣服去卫生间。脚被铐得有些久,加上后穴撕裂的疼痛,走路都不太稳。洗手台上方有一面大的镜子,他看见身上布满了性事后的痕迹,下颌骨下面甚至还有一道淡淡的掐痕,紧闭双眼浑身发抖,捏成拳头的手把掌心都掐得泛白。如果不是四肢因药效无力,他早就一拳锤碎这面镜子。他承认其实松奚和奚予洲本质上一样,即使傻了,依旧是自私、占有欲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但两人不同的是,松奚即使再有怨言还是会乖乖听话,想要什么东西懂得撒娇,让人心软心甘情愿给他,奚予洲就像一个疯子,在他的眼里没有别人只有自己,想要的只会掠夺,以自我为尊,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这样的人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又怎么配得到爱呢?他想要一个家,松奚给得了,他给不了。简单洗了个澡,换好衣服走出去,他拉开窗帘,外面漆黑一片,手机被奚予洲拿走了,不知道现在凌晨几点。奚予洲见他安安静静在落地窗边站着,没什么过激的举动,便去清理了一番,也换上一套居家服。他端着酒店送来的粥,走到谢沥身旁,“吃点东西。”谢沥体力流失饥肠辘辘,却口中无味,没有一点儿胃口,“不吃。”“不吃不喝的话,你身体受不住。”奚予洲把洲塞到他手中。“你是真打算关我?那我上班怎么办,他妈的好不容易找的工作!”谢沥咬牙切齿,大少爷不懂人间疾苦,像他这种没什么文化的能找一份收入可观还清闲的工作真的很不容易。他不想跟着陈瑞华做事就是觉得和熟人在一起虽然好办事,但心里总有一块石头压着,若哪天没做好,可能会影响两人之间的交情。司机这份工作正好符合他的意愿,好好开车能稳稳当当拿固定工资,老板时不时发点红包,没什么心理压力。若奚予洲真关他几天,切断他和外面所有联系,工作肯定得黄。“给人开车那叫什么工作,丢了就丢了,我养你。”奚予洲毫不在意地回答。这人压根就看不起他,不懂什么叫尊重,谢沥讽刺道:“怎么养?包养?陪睡给钱?奚总怎么还不死心,是不是还觉得我拒绝你是不识抬举,应当在床上跪着感恩戴德?”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气有些接不上来。“不是。”奚予洲否认,起初他在滇州让郑淮打电话确实是这个意思,来了江城见到谢沥,他不再满足床伴关系,更想让谢沥呆在他身边。内心挣扎犹豫片刻,说道:“不做爱,我也养你。”这句话从一个为了跟他上床给他下药绑起来的人口中说出来,谢沥一个字不信,见奚予洲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懒得再多费口舌,把粥往床头柜上一放,朝门外走去。“你去哪儿?不准走。”谢沥没理他,来到客厅躺在沙发上。他现在又累又困,只想找个地方睡觉,那个房间无论是味道还是摆设,他不想闻到不想看见,一秒钟都不想多呆,在里面根本不可能睡着。奚予洲跟出来,发现谢沥并没有往大门那边走的意思,才暗自松了口气,大门被他用密码上了锁,谢沥出不去白费一番功夫,两人势必又要争执一番。“这里冷,去房间睡。”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