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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ldo;说啊！到底你是牧洛亭的女朋友还是男朋友？&rdo;

愈来愈尖锐的问题如子弹飞向她，她用力抽身，对方变本加厉，她被拉扯得踉跄几步，头撞到一架手提摄影机，她没有出声，但右眉角淌下一道鲜血。

&ldo;你们在干什么?!&rdo;十几公尺外传来怒喝声，&ldo;我已经报警了！你们都在监视器上！一个也别给我逃！&rdo;

一个&ldo;逃&rdo;字是最有效的驱逐法，几秒之间狗仔队已经跑开，牧洛亭冲到襄知身边，脸上青白交错、又惊又怒，&ldo;小知！&rdo;

襄知已经用力压住右眉角，&ldo;我没事。&rdo;

牧洛亭努力深呼吸才压下声量：&ldo;小知，让我看看。&rdo;

襄知叹口气将手放开，牧洛亭的脸色更严厉了几分，咬牙说道：&ldo;我得带你去医院。&rdo;像是知道襄知一定会反对，他立刻补充：&ldo;算是让我今天晚上睡得着，让我不去揪出那几条狗来，好不好？&rdo;

襄知眼中的惊讶似乎来自他的强烈反应，牧洛亭知道自己生平最自傲的克制力已然摇摇欲坠，得极力按捺才能维持正常的声调，阻止自己前所未有的暴力冲动。如果那几只疯狗现在还在他视力范围内，他不敢保证不会造成重大的人身伤害，不管后果如何！

襄知很快掏出几张面纸将伤口完全压住，但刚才那鲜红的画面无限放大，牧洛亭只觉眼前一片红海，要再开口，襄知点头。&ldo;我去。&rdo;

他深吸口气，要伸手扶她，她雪白的脸仰起看他，接着两只纤细却有力的手环住他身躯抱住他，他冻结在原地。

&ldo;你比我还受惊吓，牧洛亭……你真是的。&rdo;

他完全没有意料到，但她的话穿透他的身体，像她的体温一样安慰了他，终于开始平复他心痛激昂的身心。

他紧紧拥住她，彷佛要把他的心贴住她的，感受那份跳动，确认她仍完好，没有受到不可弥补的伤害。是因为他……自责是最苦的药，怎么也吞不下去。

&ldo;你变得更难受了。&rdo;她摇头，抬起脸来，&ldo;如果抱你不能让你开心一点，那以后……&rdo;她拖长声音。

他不能不笑，虽然还是带着苦意。&ldo;不想放开，但一定得马上带你去看伤口，头部不能乱来的。&rdo;勉强松开她，半拥着往停车场走去，她止住他。&ldo;还是坐计程车吧。&rdo;

他又苦笑。她比他还了解他，他现在开车大概不安全。

掏出手机报警后，他在车中变得异常沉默。襄知摇了摇被他紧紧握住的右手。

&ldo;牧洛亭，你难受我也会难受，我们会加倍彼此的难受。如果你真的愿意为我做任何事，那为我笑一个？&rdo;

他深吸口气，终于摇头笑了。&ldo;我的小哲学家，你就是有办法说动我。是我不好，你受伤了还害你说这么多话，就为了安慰我。&rdo;他把她手握得更紧，&ldo;我还在学习，每天又多认识自己一些，不管我们的处境多糟，能跟你这样走，真的太好了。&rdo;

她微笑，终于不再说什么。他闭上眼睛，感受她贴在他身侧给他的那份无比安心感，眼眶在发热，但他心底终于踏实了。她很坚强，比他还坚强，他没有保护好她，但他会试着做得更好，她会帮他的。

＊＊＊

&ldo;狗仔公然伤人，这就是志工行善的代价？&rdo;

优年的&ldo;优先特报&rdo;当天就播出襄知被围堵受伤、及时被牧洛亭救出的监视画面，一时公愤排山倒海而来，警方特别声明会严办，但群众的力量被激怒可等不及，画面上出现的狗仔记者被人肉捜索出来一个个点名，有照片、有资料，恶名传千里，还有人扬言要&ldo;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do;。这下子狗仔变成野狗被人追捕，没躲好的被围堵臭骂，视频还传上网供大家欣赏，充分尝到被他们围堵对象的切身体验。

这次事件也算因祸得福，自此没有狗仔队敢再近身跟踪，而如果真有人还不怕死地乱登未经襄知与牧洛亭许可的居家照片，必然会受到襄粉与牧粉的大加挞伐，谁想作死自己？

两人终于得到某种程度的隐私，这要归功于襄知形象正面，得到死忠襄粉的守护。

不过这并不表示真的没人敢打扰他们了。自优年的&ldo;优先特报&rdo;之后房凌光连环call上数小时，才终于等到回办公室的牧洛亭。

&ldo;姓牧的！小不点怎么样？上医院了吗？&rdo;房凌光冲进来就问。

牧洛亭靠向椅背。&ldo;当然没上，免得又被围观。&rdo;看了房凌光一眼才又补充：&ldo;看过我认识的医生，fèng了两针。&rdo;

&ldo;两针！&rdo;房凌光脸色完全没有改善。

牧洛亭叹息。&ldo;凌光，她没事，有事我不会在这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