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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ldo;你的使命完成了吗?&rdo;

&ldo;伯爵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干杯!&rdo;莱昂纳多举起了杯子。

&ldo;莱昂‐‐你的这台机器能真正使用吗?&rdo;埃齐奥问。

&ldo;你是说它能不能飞?&rdo;

&ldo;对。&rdo;

莱昂纳多揉了揉下巴。&ldo;噢，它还只有个雏形。我是说，它还算不上成品‐‐不过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错!它当然可以飞了。上帝作证，我可是花了大把时间的!我几乎每天都在想它的事!&rdo;

&ldo;莱昂‐‐我能试试吗?&rdo;

莱昂纳多一脸震惊。&ldo;当然不能!你疯了吗?这太危险了。首先，我们得把它弄到一座塔楼顶上，让你起飞……&rdo;

第二天，在第一道粉灰色的天光照亮东边的地平线之前，莱昂纳多和他的助手们便将飞行机械拆卸成零件，搬运到佩萨罗伯爵宫平坦的屋顶上，莱昂纳多的雇主对此毫不知情。埃齐奥和他们一起上了屋顶。下方的城市静静沉睡着。总督府的屋顶一个卫兵都没有，因为此时是&ldo;狼之时刻&rdo;，是吸血鬼和幽灵力量最强的时间。只有疯子和学者才会在这种时候冒险出门。

&ldo;准备好了，&rdo;莱昂纳多说，&ldo;感谢上帝，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如果有人看见这东西，他们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他们知道这是我的发明，我就死定了。&rdo;

&ldo;我会快去快回。&rdo;埃齐奥说。

&ldo;尽量别弄坏了。&rdo;莱昂纳多说。

&ldo;这只是试飞而已，&rdo;埃齐奥说，&ldo;我会有分寸的。再告诉我一遍，该怎么操纵你的宝贝儿。&rdo;

&ldo;你见过鸟儿飞翔的样子吗?&rdo;莱昂纳多问他，&ldo;重要的不是比空气更轻，而是优雅和平衡!你必须运用自己的体重，控制自己的高度和方向，这双翅膀会载着你前进的。&rdo;莱昂纳多一脸严肃。他捏了捏埃齐奥的胳膊。&ldo;祝好运，我的朋友。我就要书写历史了‐‐至少我是这么期望的。&rdo;

莱昂纳多的助手们仔细地将埃齐奥绑在机械下方。蝙蝠翼在他头顶伸展开来。在皮制托架的固定下，他只能面向前方，但他的双臂和双腿都是自由的，而他的面前是一根水平朝向的木条，与支撑那双翅膀的木制框架相连。&ldo;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左右是控制方向舵，前后是控制翅膀的角度。&rdo;莱昂纳多认真地解释道。

&ldo;多谢。&rdo;埃齐奥说着，用力吸了口气。他知道如果这台机械没法使用，这一跃就会是他人生里最后的一跃了。

&ldo;愿上帝与你同在。&rdo;莱昂纳多说。

&ldo;回头见。&rdo;埃齐奥的语气带着强装出来的自信。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随后跑向屋顶的边缘。

他先是心向下一沉，随后涌起的是一股怪异的愉悦感。整个威尼斯在他的下方铺展开来，可那台机械随即颤抖起来，随后便向下坠去。幸好埃齐奥仍然保持着冷静，并且牢记着莱昂纳多对于那根&ldo;操纵杆&rdo;的使用说明。他成功地让飞行机器恢复了平衡，并且引导它向回飞去‐‐飞向佩萨罗宫的屋顶。落在屋顶上的时候，他向前跑了几步‐‐并且动用全身的力量和灵巧去维持它的平衡。

&ldo;万能的基督啊，成功了!&rdo;莱昂纳多大叫着，一时间把安全抛到了脑后。他帮埃齐奥解开身上的系索，随后热情地拥抱了他。&ldo;你真了不起!你飞起来了!&rdo;

&ldo;是啊，看在上帝的份上，我飞起来了，&rdo;埃齐奥气喘吁吁地说，&ldo;只是没飞到必要的距离。&rdo;他的目光望向他的目的地：总督府和那片庭院。他知道，如果他还想阻止谋杀莫塞尼戈的阴谋，他剩下的时间就不多了。

等回到莱昂纳多的工作室以后，埃齐奥和这位艺术家兼发明家把那台机器彻底拆开了。莱昂纳多把他的蓝图铺在一张宽大的搁板桌上。

&ldo;让我看看我的设计图。或许我能找到某些方法，某些能延长飞行时间的方法。&rdo;

匆匆赶来的安东尼奥打断了他们的研究。&ldo;埃齐奥!很抱歉打扰你们，但这事很重要!我的探子报告说，西尔维奥已经取得了他们需要的毒药，而且已经交给了格里马尔迪。&rdo;

但就在这时，莱昂纳多自暴自弃地大喊起来。&ldo;没用的!我研究了一遍又一遍，可这没用!我不知道该怎么延长飞行时间。噢，见鬼去吧!&rdo;他恼火地把那些纸拂下桌子。其中几张飘到旁边的壁炉里，纸张着火，而灰烬飘到了空中。莱昂纳多看着这一幕，表情明朗起来，愉快的笑容将他脸上的愤怒一扫而空。&ldo;上帝啊!&rdo;他大叫道，&ldo;我想到了!当然!太棒了!&rdo;

他将那几张尚未烧光的纸从壁炉里抢救出来，踩熄了火苗。&ldo;永远不要屈服于你的脾气，&rdo;他对那几张纸忠告道，&ldo;因为后果只会更糟。&rdo;

&ldo;你又是为什么不生气了?&rdo;安东尼奥问他。

&ldo;瞧啊!&rdo;莱昂纳多说，&ldo;看到升起的灰烬了吗?热气能让物体上升!我有多少次看到老鹰翱翔于高空，完全不去拍打翅膀，却能维持在空中!原理很简单!我们要做的就是加以应用!&rdo;

他伸手拿过一张威尼斯地图，在桌上铺开。他手拿铅笔，朝着地图前倾身子，标出了佩萨罗宫和总督府之间的路线，并在这两栋建筑之间的关键点画上十字记号。&ldo;安东尼奥!&rdo;他大喊道，&ldo;你能不能安排你的人在我标记的每个地方准备好篝火，并按照顺序接连点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