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食堂,后厨间。
“柱子哥,忙着呢?”江大军一进帘子门,就看到何大班长正坐龙椅上,悠哉悠哉地茗茶呢。
“哟,这不江大队嘛,坐,上座,”傻柱见了来人,也赶紧起来招呼。
江大军连忙上前几步,把何雨柱按在座位上,“柱子哥,您这不是寒蝉我吗?别人不知道缘由,您还不知道我这队长怎么回事吗?就一临时差遣,还是白干的那种,哪像您这班长啊,正规军,每月还有两块钱的补贴。”
傻柱噗嗤笑了几下,摆了摆手,“算了,你这人真没意思,不经逗,说吧,找我啥事儿?”
江大军暗自翻了个白眼,也不跟这货计较,“那个,这不过来送我们车间吃饭人数嘛。”
自从检修开始,轧钢厂工人大部分都是长白班了,如何统计每日吃饭的人数就成了个难题,并不是每个人都来吃食堂的。
比如江大军班上的于大山跟大贾,他们俩天天从家里带盒饭吃,厂里就要求车间自己统计人数后,上报食堂。
傻柱抬头望了江大军一眼,略微诧异道:“就这点屁事,也要你这个大队长亲自过来?”
“别人都是干了一天活了,累的够呛,我正好去厂办有事,就顺路过来了,”江大军也习惯了这家伙浑不吝的性子,不以为意,掏出两支大生产,扔给傻柱一根,“哎,对了,柱子哥,还有个事,技术科的白行简跟董斌俩人是我哥们儿,最近事情太多,忙不过来,经常赶不上饭点,您看能不能给他俩留饭?”
傻柱很是给了江大军面子,当场允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事我应下了,我说这几天怎么老见不着他俩,原来是忙工作去了。”
江大军奇道:“柱子哥,这食堂每次都是几百号人一块吃饭,您还能记着谁来、谁不来啊?”
“那是,这是我们这一行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当年,京城随便一家老字号,你只要去吃过一次,下次再来,店家就问一句‘某某爷,您可是老没来啦,还是老规矩?’,可惜现在没人钻研这个喽!”
江大军竖起大拇指,赞道:“柱子哥,您是这个,不光厨艺好,什么八大菜系、谭家菜都精通,连馆子里跑堂店小二那平地抠饼的活计,您也不差啊,哪像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把整个队伍二百多号人认全。”
话说,建国前,京城大馆子里的店小二是没工钱的,不仅没工钱,逢年过节还要给东家上供,他们挣钱的途径,是靠客人打赏的小费,行话就叫平地扣饼,最初来源是天桥卖艺的人,表演前都会在地上画一个圈,叫撂地。
傻柱这老小子满嘴跑火车习惯了,却忘了江大军也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
何雨柱牛皮被揭破,不禁老脸一红,干咳两声掩饰尴尬,突然想起了什么,“哎,等等,你说你们突击队有两百多号人?”
“对啊,这事全厂都知道吧,怎么了?柱子哥。”
何雨柱看了看左右,低声问道:“这些人,你说话算数吗?”
江大军点了点头,肯定道:“必须算数啊,要是咱说话不管事,这个队长还当个什么劲,柱子哥,有话您直说,咱哥俩,就没必要绕圈子了。”
“那个,那个,你能不能给我安排几个人过来帮忙?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大修,来食堂吃饭的人一下翻了好几倍,就凭我们食堂的几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傻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江大军有些疑惑,“忙不过来就往上打报告,要人啊,你找我管什么用?”
傻柱叹道:“问题就出现在这了,我们报告打了上去,生产办那帮孙贼给食堂安排一群老娘们过来,净添乱了,还说什么现在生产上也缺人。”
江大军想了一会,咬牙说道:“别人肯定不行,谁叫你是柱子哥呢,说吧,要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