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回来一路无话,以及,刚才在院子里……白露能察觉到萧诚在生气,是生气她和李雪兰用假孕,骗了他三万块吧,气她知道事实,却一直没坦白吧。
&esp;&esp;终是她理亏,谁让她接了这身体,因果是好是坏,都得承担。
&esp;&esp;萧诚要怎么报复,或放过,最好最坏的结果,白露都已做好心理准备。
&esp;&esp;白露坐在木椅上,自然而然恢复习以为常的端正坐姿,上身挺直,双肩平正,双膝并拢,小腿垂直于地面,双臂自然弯曲,两手交叉叠放在双腿中部。
&esp;&esp;沉默等待。
&esp;&esp;萧诚今晚洗衣服,比往常慢了很久,很久,很久才回来。
&esp;&esp;回来就看到面带微笑的白露,端坐在床边木椅上,是他无论去城里,还是市里富贵人家收债,都从未见过的坐姿,那粗布麻衣也挡不住区别于常人,与众不同的气质,也从未在别人身上见过。
&esp;&esp;她的微笑很标准,不是甜笑。
&esp;&esp;她的坐姿,端庄优雅,从前的白露从未有过,哪怕一次,都没有。
&esp;&esp;她起身走向木桌,步姿大方得体,手拿本子和钱的动作,张弛有度。
&esp;&esp;来到他面前,与他对视,干净清澈的双眼,没有丝毫胆怯懦弱。
&esp;&esp;连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往日那般,高低起伏的灵动语调。
&esp;&esp;而是,平平静静:“这段时间卖糖炒栗子的钱,都在这里了,一共6080块。坦诚过后……
&esp;&esp;他挣扎想起来,看看旁边是谁,拖着沉重的四肢,好不容易撑起来。
&esp;&esp;却看都没看清人,就吐了。
&esp;&esp;吐着吐着,意识全无倒在一旁。
&esp;&esp;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给他换衣服……
&esp;&esp;记忆终止。
&esp;&esp;第二天早上醒来,就看到身穿浴袍的白露,睡在他身旁。
&esp;&esp;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李雪兰就带人来敲门了……
&esp;&esp;萧诚的记忆莫名切换到昨晚,一双柔软温暖的手,给他换衣服。
&esp;&esp;深眸微抬,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孩。
&esp;&esp;白露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只得继续解释:“那天晚上,你吐了,酒水全都吐在床上,我醒来后,半醉半迷糊把床单被套全换了,换完就出去了。”
&esp;&esp;“那天是砖厂聚餐,老板请全厂员工去城里吃饭、唱歌。我……爸妈带我去的,从你房间出去后,发现我爸妈已经走了,我身上没钱,坐不了车回家。”
&esp;&esp;“城里距离镇上远,很长路段没有路灯,我回不了家,只能回你房间。”
&esp;&esp;话到此处,白露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