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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那是死者的姊姊，即是尸体发现者?&rdo;泰士问。

&ldo;是的。&rdo;女警回答。&ldo;不过她的情绪还有点不稳，恐怕不能协助调查。&rdo;

&ldo;这是b04。&rdo;泰士简单地说了一句。

&ldo;这样子请您先等一等。&rdo;

女警回到车上，跟女生轻声说了几句。女生迟疑了一阵子，稍稍点头。

&ldo;长官，可以了。&rdo;离开车厢，女警跟泰士说。&ldo;不过请您体谅一下，别太刺激她，长官。&rdo;

泰士拍了拍女警的肩头，示意了解，和阿铁踏上箱型车，关上车门，跟女生面对面坐着。

&ldo;小姐，你叫……&rdo;泰士拿起旁边的文件，那是之前警员初步登记的资料。

&ldo;我叫由美，是和美的姊姊。&rdo;女生拭干眼泪，以坚强的语气说。

&ldo;我是刑事一课的指挥官，你叫我泰士便可以了。&rdo;泰士掏出名片，放到由美抖动的手中。

&ldo;你可否说一次你发现和美的经过?&rdo;

泰士刻意避开&ldo;死者&rdo;、&ldo;尸体&rdo;、&ldo;现场&rdo;等词语，以免由美过于激动，没法掌握重要的情报。

&ldo;我妹妹……&rdo;由美深呼吸一下，说：&ldo;昨天我妹妹在高中的社团有活动，跟我说过会晚一点回来，不用等她。平时她夜归，我也会到公车站接她，但我昨天要赶写一篇论文，她怕打扰我，怎料……&rdo;说着说着，由美再次热泪盈眶，开始哽咽。

泰士从纸盒抽出两张纸巾，递给由美，没追问下去，静待她回复过来。泰士发觉，由美的样子跟死者极为相似，一样留着长直发，眉毛、眼睛、脸颊和嘴唇也差不多，活脱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由美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短袖汗衫，下半身是一条花布短裤，身材凹凸有致，脚上穿着露出脚趾的便鞋，虽然没有化半点妆，但样子娟秀。泰士瞥了旁边的资料一眼，死者和类十六岁，由美比她大四岁，在附近的大学念外文系三年级。

&ldo;抱歉……&rdo;由美抽搭着，缓缓地说：&ldo;昨晚我在家写论文，因为太累，不小心睡着了，今早差不多六点才醒过来。那时发觉和美还没回家，打她的手机又没有人接，心一慌，便到街上看看，怕她遇上……意外……&rdo;

由美狠狠的握着被泪水浸透的纸巾。阿铁瞧了瞧她，才明白她这身装束并不是装性感，而是因为担心妹妹出事，慌张跑到街上，没时间换衣服而已。

&ldo;我在街上不断打她的手机，当我经过废屋间的巷子时，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铃声……&rdo;

由美强忍眼泪，一字一字的把话吐出来：

&ldo;……然后便看到了。&rdo;

泰士很清楚目睹亲人被分尸的悲恸是多么的沉重，毕竟由美不是他第一次遇上的死者家属。过去每次他也要忍受这难耐的沉默。他很想大声说，要找到凶手便不能浪费一分一秒，可是他不会把心情表现出来。

他知道忍受这沉默也是他的职责之一。

&ldo;你近期有没有看过可疑的人物?和美有没有跟你提起任何不寻常的事情?&rdo;泰士问道。

由美摇摇头。

这也是泰士料想中的答案。

&ldo;长官先生，&rdo;由美抬头，以恐惧的目光看着泰士，说：&ldo;到底和美遇上什么?为什么她……她会变成那样?&rdo;

&ldo;不是&lso;什么&rso;，是&lso;什么人&rso;。&rdo;阿铁漫不经心地插嘴说。

由美错愕地看着阿铁，再看着泰士，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ldo;你你说和美是被人杀死的?但、但这样子的……应该是……野兽……&rdo;

泰士瞟了阿铁一眼，怪责他说溜了嘴。

&ldo;咳，是人为的。&rdo;泰士说：&ldo;这是人为的凶杀案，过往我们也遇过同类案件。&rdo;

&ldo;可、可是……人怎、怎可能……怎、怎么……&rdo;由美结结巴巴，无法把句子说好。

&ldo;凶手很可能患有一种叫&lso;解离性狂暴人格障碍&rso;的精神病，俗称&lso;berserk-disciativedirder&rso;，成因不明，患者病发时会产生极端的暴力倾向，以近乎野兽的本能去杀死猎物。

这不是首例，我曾逮捕过两个罹患这种病的犯人，只是媒体都以单纯的杀人犯来报导，防止社会陷入恐慌。这种病的患者一旦感到他人的恐惧，便会增加发病的可能，我们封锁资讯，也是为了预防潜在的患者失控。&rdo;泰士以平淡无感情的声调向由美说明。

由美亦恨亦惧地听完泰士的话，拳头紧握，指甲掐进掌心的皮肤，血丝把纸巾染红。

&ldo;所以我们要争取分秒，尽快把犯人找出来，防止出现第二，甚至是第三名受害者。&rdo;

泰士说：&ldo;由美小姐，如果你记起任何小事，请跟我们说，我们不知道凶手会不会就在你们身边。&rdo;

由美反应不过来，良久才微微点头，眼神充满惊悸。

泰士和阿铁离开车厢，让由美一个人冷静一下。二人步回巷子前，阿铁主动说话。

&ldo;组长，你告诉她这个……&rdo;

&ldo;还不是因为你，我才要说明清楚，&rdo;泰士没好气地说：&ldo;不过她不会对人说的，看她的样子便知道她是个明白事情轻重的人……啊，忘了向她要一些死者的生活照，方便追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