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大笑:“元龙切莫妄自菲薄,孤要问的也不是什么军国大事,只是一些私事小事。”
陈登对曹操的话半个字儿都不信,微笑回应:“承蒙大将军信任,愿闻其详。”
曹操神态不变,如跟陈登在拉家常:“昔日吕布张邈陈宫等人,煽动州人作乱。”
“孤虽然讨平了叛乱,也诛杀了张邈兄弟,但吕布陈宫等人,却侥幸逃脱。”
“孤又听闻,吕布去了徐州跟玄德称兄道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陈登暗暗吃惊。
本以为曹操会因为方才的几波吹捧而失了智,没想到只是转瞬间曹操就恢复了正常。
再联想到曹操如今身为大将军,平日里依旧只是身穿布衣,陈登心中不由多了警惕。
若曹操行事仁义,又恪守简约,必会有德行美名。
可曹操行事凶残,又恪守简约,这就不是在追求德行美名了。
对自己越狠的人,就越有野心,普通的华服美食,已经满足不了曹操的野心了。
这样的狠人,很难被旁人干扰就改变内心的坚持。
“刘使君跟温侯,的确以兄弟相称。”陈登没有隐瞒。
吕布去小沛都一年了,曹操不可能对吕布和刘备的关系一无所知。
刻意隐瞒,反而坏事。
曹操面有愁意:“这可就难办了,吕布杀了不少兖州人,玄德又跟吕布称兄道弟。”
“孤若表奏玄德为徐州牧,恐怕朝中的兖州人会不服孤啊。”
兖州人不服?
我要信你我就不是陈登。
不服的兖州人要么死了要么逃了要么臣服了,那还有不服的兖州人啊。
陈登一见曹操这故作愁意,心底就明白了七八分。
沉吟片刻,陈登斟酌了用词:“刘使君一向仁义,最见不得有人受苦。”
“吕布初来时,穷困潦倒,人困马乏,几千人性命皆在刘使君一念之间。”
“刘使君明面上跟吕布称兄道弟,实际上是在救吕布麾下的那几千人性命。”
曹操“哦”了一声,端着酒樽眯了眯眼睛,仔细的审视陈登的表情:“如此说来,玄德跟吕布称兄道弟,并非真心?”
陈登长叹:“大将军有所不知。”
“吕布寡义少恩、反复无常,不仅不思刘使君的恩情,反而有觊觎徐州的野心。”
“袁术六月犯境,派韩胤游说了曹豹和吕布,想趁着刘使君引兵在外谋夺徐州。”
“若非从事孙乾警觉,定计跟长公子刘标假意去小沛提亲,稳住了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