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寒风吹到张飞的脸上,溅起一阵阵的白雾。
张飞掀开被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疑惑的瞅了瞅左右。
“咦,俺怎么睡这里了?”
“俺记得,好像在跟魏续喝酒?”
下意识的,张飞伸手摸向怀中。
见刘备给吕布的书信还在,张飞又长长的松了口气。
“差点就误了事了。”
“这武陵桃源酒,果然名不虚传,真是醉人。”
张飞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径自来到了吕布的衙署。
“奉先可在,俺来找你来了。”
张飞的大嗓门在衙署外响起,听得门口的悍卒心里直发虚。
这嗓门,战场上怕是得吼死人。
自在下邳跟吕布合力套麻袋吊了刘标、又对酌醉酒后,张飞对吕布的好感直线上升,也不再喊“三姓家奴”“吕狗”“布贼”等等带有强烈鄙夷的称呼。
听到吼声,吕布自衙署大步迈来,大笑相迎:“翼德何时来的彭城?”
“布闻到了你的满身酒气,这是独自跑去喝酒了啊。”
“翼德,你这可不厚道。”
张飞气势一弱:“俺昨日在城门口遇到了魏续,魏续说正好酿了四坛酒,非得请俺去喝酒。”
“俺推辞不过,就醉饮了一夜。”
吕布眉头一蹙:“魏续何时酿的酒?布怎么不知?袁相早已经下达了禁酿酒令,今年粮食紧缺,私自酿酒者得去垦荒开田。”
张飞一愣:“魏续说是前日。”
“前日?”吕布眉头蹙得更紧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先别想这个。”张飞看了一眼左右,自怀中取出刘备给吕布的书信:“大兄让俺来送信,务必要亲手将信交给奉先,还不能让侄儿瞧见。”
玄德的信,张飞亲自来送,还不能让贤侄瞧见。
吕布瞬间来了兴趣。
“这里不是看信的地方,翼德你跟布来。”
带张飞来到后院石桌,吕布这才小心翼翼的拆开书信。
嗯?
吕布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又狐疑的看向张飞:“翼德,这真是玄德让你送的信?”
张飞还没意识到问题,不假思索:“当然!俺一直都贴身藏着。”
吕布再次端详,硬是没看懂信中的内容,遂将信递给张飞:“翼德,玄德这信,布怎么看不懂?”
张飞怪异的看了一眼吕布,一边拿起书信一边嘀咕:“奉先你也是识文断字的,怎么会看不懂。”
嗯?
张飞愕然起身,翻来覆去的仔细瞅了瞅:“这什么情况?怎么一大半的字都被涂抹了?”
“不对啊。俺来的时候还检查过的,不可能有涂抹。”
吕布嘴角抽了抽:“翼德,你刚才说,昨日是魏续请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