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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我又塞了几个硬币进去，按下了重拨键。

&ldo;您好！这里是墨洛温街19号克鲁赛罗（cruzeiro）干洗店，有什么事情可以为您效劳么？&rdo;，这还是刚才那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ldo;?咳，我是市十一警局的文泽尔探员。请问是莱奥诺蕾&iddot;米塔格小姐么？&rdo;，为了避免再次被对方强行挂断，我不得不换上一副低沉沙哑的中年人嗓音（我似乎该为此而感到羞耻‐‐竟必须以一种如此讽刺的方式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ldo;噢，我不是呢。她现在已经搬到梅尔市去了，你要找她的话，我这里有电话?&rdo;

在话筒那边的小姐找电话号码的当儿里，我又投了两个硬币进去‐‐本市的投币电话收费确实高昂：我才刚刚记下那冗长的数字串，这部巨大电话机的某处就开始响起如蜂鸣般的，表示&ldo;通话余额不足&rdo;的报警声了。

我只好掏空自己的口袋，将打算待会儿用来买arlboro的两枚大额硬币也贡献了出来‐‐那大概可以维持个三分钟左右了：不过，稍后打给莱奥诺蕾小姐的电话，就只好找老吉姆借电话机了‐‐在尚未提交正式报告之前，我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正在跟进镰刀罗密欧的案子。

&ldo;?刚刚那是什么声音？&rdo;，电话那端也听到这边的奇怪响动了。

&ldo;噢，那是警车发动的声音‐‐你看过的，本市的那些老爷警车?对了，你知道莱奥诺蕾小姐为什么要搬家么？&rdo;

本市的老爷警车自然不会发出蜂鸣声和响亮的投币声。胡乱的搪塞一番后，我选择用提问来转移话题。

&ldo;?这个，你还是直接问她吧。&rdo;

&ldo;你不知道么？&rdo;

&ldo;也不是?反正，即使你是警察，我也有保持沉默的权利吧？况且，我又看不到你的警章?万一你是哪儿的记者呢？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如果我说错了话，莱奥诺蕾姑姑该怪我了?&rdo;

&ldo;?这么说，你是莱奥诺蕾小姐的侄女？&rdo;

&ldo;嘟?嘟?嘟?嘟??&rdo;，大概是觉察到自己已经说漏了嘴，对方再次挂断了电话。

这是否意味着我该去克鲁赛罗干洗店一趟呢？

算了，还是先给梅尔市的莱奥诺蕾小姐挂个电话再说‐‐就算下午要去差不多横跨整个自由意志市那么远的墨洛温街，也必须先向德洛勒（drohne）副部长告假才行：谁让基尔副部长感冒了呢？从德洛勒副部长那里批下假单，简直比从工蜂的手中抢走蜂蜜还要难呢（作者按：drohne在德文中，是&ldo;雄蜂&rdo;的意思，故用此比）！

&ldo;呵，埃蕾米（elei）就是那样?我怎么会怪她呢！&rdo;

这天的晚些时候，十一局档案室里。

老吉姆很乐意地将电话机借给我，拿着咖啡杯去参加局里新一轮的闲聊了。我拨通了莱奥诺蕾小姐的电话，大概说明了我的身份和意图，并将刚刚打给克鲁赛罗干洗店后发生的事儿也告诉了她。

&ldo;我向吕根曼先生提出了辞职，姐姐和埃蕾米却都以为我是被银行解雇了‐‐之前也有些小报登出了些不好的传闻，她们那样想，我也没什么办法呢?&rdo;，电话那端的莱奥诺蕾笑着说。

警局的资料并不详细，甚至都没有提到莱奥诺蕾小姐辞职的事情。

&ldo;?那是哪一年的事情呢？&rdo;

&ldo;辞职么？有几年了呢，大概是八六年的早些时候。之后你们也找过我几次，都是关于这个案子的?&rdo;

&ldo;辞职的原因呢？&rdo;

&ldo;想换个心情而已?我当时已经在霍费尔财团工作了七年，也给吕根曼先生当了整整五年的秘书。你知道，常伴在那样身份的有钱人身边，又是秘书这样敏感的职业，难免不会招来些什么误解。伊丽泽小姐的那个案子之后，卡罗莉娜也跟着失踪，有不少的小报甚至将我这个局外人也划进了嫌疑人的范畴?我可受不了那样。&rdo;

&ldo;?搬家的原因也一样么？&rdo;

&ldo;哦?不，搬家主要是为了我的工作?大概也算是有一部分的原因罢；反正，我在梅尔市一家不大的公司里谋得了一份不错的职位，薪资当然没有原来的高，但却比原来少了很多压力。至于房子，那本来就是我母亲留下来的。在霍费尔财团工作的时候，因为那位置离上班的地方实在太远，我也不常在那里住，仅只在周末和假日才去做做清洁：姐姐早就打算在靠近机场的地方开一家干洗店，因此，理所当然?&rdo;

&ldo;嗯，我想问你一些关于八年前那个案子的事情，可以么？&rdo;

&ldo;当然，如果我还想得起来的话?&rdo;

&ldo;好的，嗯?1984年3月17日，依照吕根曼先生所说，他在当晚诺蒂吕斯财团举行的酒会上喝醉了，是你将他送回他的房间的。&rdo;

&ldo;?没错，和一个酒店侍应生一起。&rdo;

&ldo;具体是几点钟呢？&rdo;

&ldo;?大概六点钟左右吧。&rdo;

&ldo;这么说，酒会很早就开始了？&rdo;

&ldo;下午三点钟，布朗&iddot;诺蒂吕斯先生致词之后就开始了。&rdo;

&ldo;酒会上的吕根曼先生是否有什么和平常不太一样的地方呢？&rdo;

&ldo;?和每年举行这个酒会时差不多，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rdo;

&ldo;是否他那一年醉得特别早呢？&rdo;

&ldo;?我不知道，但那年他确实醉得挺厉害‐‐我们扶他进电梯的时候，他满身都是酒精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