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挂了电话,只留下岑蔚自己一个人在电话另一头凌乱着。
莫总,您这又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您不是明知道明天的那场谈判有多重要吗?推了让我们怎么办?怎么应付董事会那边?
纵使心中有无数头草泥马在咆哮,岑蔚也只能无奈的放下电话,借他一百个胆儿他也不敢和大老板对着来啊。
没一会儿,莫逸臣衣冠楚楚的从办公室走出来,径自的往电梯走去,只不过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岑蔚单手支撑着下巴坐在自己桌子后面看着莫逸臣,心里面暗暗地猜测莫总今天下午心情明显起伏的缘由,思来想去,矛头还是指向了安小溪的方向。
而在莫逸臣一直因为安小溪没有守约前来送汤而生闷气的时候,当事人正趴在卧室的大床上纠结呢。
王婶儿都已经把汤都做好了,可是她到底该不该去呢?两个人不过是契约情侣,有去的必要吗?会不会被误会成她真的想要缠着他了呢?可是若是不去的话,不就浪费了王婶儿的一片苦心了吗?到底去不去!
她从中午睡起觉来就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可是还没等她想明白,莫逸臣就顶着一张几乎可以等同包拯的脸走了进来。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安小溪有些疑惑的转过脑袋去,中午她不是都和王婶儿说了没事不要上来打扰她吗?
一转头对上莫逸臣那张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地球人都能察觉到其散发出来的怒气的脸就有些心虚,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莫,莫先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因为心虚,所以安小溪这会儿的话也比以往要多很多,看着莫逸臣完全没有搭话的兴致,“呵呵”干笑了两声,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调节气氛了。
看着她那副毫笑嘻嘻的脸,莫逸臣心中的火气燃烧的愈发的旺盛了起来,大步走到安小溪的面前,单手捏住她的肩膀,也没有去理会她脸上的痛楚,厉声开口道。
“言而无信。”
听了莫逸臣这没头没脑的四个字,安小溪觉得自己的大脑彻底歇菜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她怎么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莫逸臣的思路?说话简洁是好事,可是能不能把你的意思给表达清楚啊!喵的,猜谜语吗?
安小溪正在心里面不断的吐槽着,可是莫逸臣的耐心却几乎没有了,捏着她的肩膀的手越发的用力,该死的!竟然还敢走神,”安小溪!”
“到!”肩膀上的疼痛已经占去了安小溪绝大多数的注意力,所以听到有人在大声叫自己的名字,她条件反射的答“到”。
话音一落,她也回过神来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不过房间里面刚刚因为莫逸臣而笼罩着的低气压也因此消散了不少。
盛怒中的莫逸臣只能顺毛摸,这是她这段时间得出来的结论,察觉到对方手上的力道有所减弱,安小溪在心里面默默的念叨着“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能屈能伸”,脸上努力的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开口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莫先生,今天回来的好早啊,”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偷偷的从他的桎梏下逃脱。
莫逸臣何尝没有看出她的企图,不过在想到刚刚她龇牙咧嘴一脸痛楚的时候,心蓦地软了,手上的力道也慢慢的减小了。
终于得偿所愿得到自由的安小溪开心的在心里偷偷地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
“莫先生,就是死你也得让我死的明白一点,您这没头没尾的说了个词是什么意思?”
听了安小溪的话,莫逸臣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气的冒烟了,她居然还敢跟自己呛声了?如果今天不是王婶儿提前跟他说了,她是不是就打算这么蒙混过关了?
“汤。”
听了莫逸臣的话,安小溪一下子就瞪大了双眼,乖乖,原来是因为这个呀。不对,他怎么知道她本来打算要去送汤呢?看来只能是王婶儿在打小报告了。
好你个莫逸辰,原来表面是让王婶儿照顾我,实际是派她来监视我的,真是个人渣,变态!!之前生出的对莫逸辰的一点点好感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莫先生,你就不能给我点**吗?我又不是你养的阿猫阿狗,你凭什么监视我?”
一通话吆喝完之后,整个房间里面安静的像是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以莫逸臣为中心方圆好几米的空间又开始被低气压环绕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安小溪也慢慢的冷静下来了,看着莫逸臣那铁青的脸色,也有些后悔了。妈妈的手镯都还没有拿回来,情人契约也签署了,她还有什么条件去谈那可笑的自尊?
可是话都已经说了,也收不回去了,有些懊恼的单脚摩挲着地。怎么办,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毕竟还在别人家的屋檐下,不管对不对,都得低头,她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