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消息就好。”曲谙安心了,立刻想到阮誉,风里能把消息传回来,说明处境安全,也不知可否与阮誉汇合了。
自上次曲谙送出的信后,阮誉再没写信回来,也不知他情况如何。
“庄主,萧门主命属下将文书交给您。”门口,响起了柯茏的声音。
空云落道:“拿去书案放着。”
柯茏应了声,走进来,毕恭毕敬放到书案上,再行礼告退。
曲谙不免多看他一眼,这些日子他也见过柯茏几次,奇的是柯茏的言行举止与他们初见判若两人,处事老练,办事利索,还很会来事儿,和曲谙印象中的剌觅更是相去甚远。
空云落何等敏锐,伸手捏住曲谙的下巴,不悦道:“看哪儿?”
“看你。”曲谙轻描淡写,拿开了空云落的手,写信去。
空云落也拿着文书,和曲谙面对面共挤一个矮桌。
“你到这儿来干嘛。”曲谙摊开信纸道,“书桌那么宽敞你不用。”
空云落未答,只是看着曲谙提笔写字,他的字已好了许多,不似往日落笔无力大小不一,这都是空云落手把手教出来的结果,所以他写字不是以前的风骨,而带有空云落的笔锋。
曲谙写的内容与风里有关,便顺口问道:“既然风里还活着是事实,为何段先生那么笃定的说风里已死?”
作为不归山庄的眼线,隐门的话信服度极大。正因如此,阮誉才会独身前去寻找风里,其实他心里也信了段千玿的话。但今日结果才真正坦明,是段千玿错了。
曲谙总觉得,上次段千玿回来,言语中竟像要挑起山庄内的矛盾。可先前他们共同在外,段千玿对不归山庄的忠诚毋庸置疑。
最值得怀疑的,还是他在玄参派发生了何事。
空云落不可能察觉不到。
“被表象迷惑,失误了罢。”空云落淡淡道,“风里是死是活,还须见到他人才可真正定下。”
曲谙不由看了眼空云落,“现在段先生去哪儿了?”
空云落答道:“不清楚。”
有事瞒我。曲谙习以为常地想。
相较于不归山,玄参山的冬日来得晚,但山顶也覆盖了薄薄的雪,宛如一块轻纱,柔柔地覆盖着。
楼雯润静坐在绝凌殿前的空阔之地上,一粒雪落在她的眼睫上,她恍若不觉。
她的目光穿透着悠远的天际,不知落在何方。
有一人悄无声息来到了她身后。
楼雯润眼睫微颤,雪粒抖落,融化在她的脸颊上。
“小姐,外边凉,回屋去罢。”她身后是女子的声音。
楼雯润笑了出来,“较起不归山之冬,这儿竟半点不冷。”
“您习惯了那儿。”女子是专门服侍楼雯润的,边说边推着楼雯润的轮椅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