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萧责疑惑道,“莫非您心里已有猜测?”
“会不会是……”空云落脱口而出,想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可期许只在他脸上出现一瞬,便沉寂下去。
没人能给得了他想要的,唯有曲谙可以。
空云落地下了头,掩去眼中复杂的神色。
“庄主,可要将此事调查清楚?”萧责问。
“命阮誉去查。”空云落低声道。
“遵命。”萧责又看向那些跪倒的人,“他们如何处置?”
空云落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微微一顿,又收回,“协助阮誉,找到惊驰。”
没要他们的命。
劫后余生让众人一脸茫然,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各位也都听到了,阮门主来后,将你们所知都向他汇报。”萧责道。
空云落翻身上马,一言不发驭马奔驰。
失去曲谙后,他的杀念反而轻了。
想杀人时,想到曲谙不喜无妄杀人,他便静了。
不能再做让曲谙厌恶的事。
似乎这般曲谙便愿意进入他梦中。
而另一边。
“噗噗噗!”皮毛黝黑光亮的骏马将蓝宁喂来的草料全吐了出去,有神的眼睛写满了嫌弃。
“就只有干草,爱吃不吃!”蓝宁被多次喷一脸,彻底怒了。
原以为不归山庄的马必然也是深藏不露,但这马是在气人,是匹好马,性格却臭得要命,摸不得打不得,劲儿上来了还要踹人。
“这马认主,你是怎么骗来替我们拉车的?”蓝宁问剌觅。
“我以前见过它,知道它跑得快,就偷了一匹换成它。”剌觅老实道,“起初它不愿意同我走,但看到了曲谙,就安分了,自己跟上来了。”
蓝宁诧异地看了眼黑马,“我记得,它似乎名为……惊驰?”
惊驰浓密的长尾巴回应般甩了甩,接着后蹄蹬了蹬土,竟是将蓝宁的草料埋起来,再高贵转身,走到了曲谙身边,垂下头嗅了嗅,用鼻子轻轻地拱,似乎想叫醒他。
蓝宁见此景,叹了口气,“他究竟何时能醒?”
剌觅思索了一番,道:“我只知命囚十日后可康复如初,届时曲谙兴许也会有所不同。”
十日后……蓝宁静默,他们就要到中芮城了。
五天后。
比起严寒的西平镇,潋城可谓明媚如春,阳光落在人身上是暖的,草木还有绿意,街道人来人往,繁华如皇都。
是好景,空云落却无心欣赏。
事实上,在他们踏入潋城范围时,行踪就已被报备到圣君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