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欺负他了?”曲谙揪着剌觅的小辫子审问。
剌觅一脸茫然,“谁?”
“周寻。”曲谙道,“定是你给他下蛊了,否则他怎会突然虚弱?”
“我、我没有。”
“心虚了。”曲谙眯起眼睛,“好啊你,竟学会下蛊害人,看我不告诉连宵,让他收拾你。”
“你别告诉他!”剌觅要是有尾巴,必然是夹了起来,接着他又想起连宵不在,便不怕了,木着脸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果然做了什么。”曲谙道。
剌觅不说话了,曲谙就说他默认了,他真是有口难言,冤枉死了。
“你不知好歹!”剌觅发起脾气,抽回自己的小辫子,撇过脸去。
“公子,你误会他了。”周寻走了过来,温声解释,“是我马虎,不小心碰了他的行囊,被毒虫咬了一口,怕你误解才未同你说实情。”
曲谙愣了愣,“是这样么?”
剌觅扭头幽怨地看着他。
“正是如此。”周寻笑着扶着曲谙的肩将他带回马车,“天色不早,你快休息罢。我用凉水擦了榻,熏了药草,凉快舒适。你早点睡,明儿一早便赶路。”
曲谙还是有疑,可也架不住周寻把他摁下去,再用蒲扇扇徐徐的风。如周寻所言,的确舒服,曲谙没挺一会儿,就睡着了。
空云落温柔地看着他,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你怎么那么好?”
嗓音低柔无奈,难掩爱意。
一刻钟后,他从马车下来,走到剌觅身边,“开始罢。”
剌觅道:“再继续,就瞒不住他了。”
“我能瞒。”空云落道,“直到我撑不住那天。你动手罢。”
说完,他主动躺下,两手放松放在身侧,缓缓闭上眼,“动手。”
“还要钉吗?”剌觅问。
“钉。”
剌觅便拿出一个布包的长物,打开是两根手指粗,小臂长的铁棍。
空云落将手舒展开,他的两边手背各有一枚红色的凸印,对曲谙说是虫子叮咬而来的红肿,实际上——
剌觅犹豫了片刻,咬着唇,双手握住一根铁棍,高举起,再用力钉下——
铁棍穿过那处凸起,穿过空云落的手掌,深深钉进了地里。
另一边也同样。
这两处是他真气内循的节点,钉下去便可断截他的内力,就算挣扎也不至于出事。
空云落似乎习惯了手掌被穿透的疼痛,只是眼皮颤了颤。
接着剌觅熟练地调配药汁,不过行动匆忙,他缺失许多材料,用得最多的是自己的血。几番鼓捣,做出了一碗赤黑色微微鼓着泡的玩意儿。
他把碗沿抵在空云落的唇边,道:“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