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的空云落有所察,警惕地看着两人。
喝下一杯茶,阮誉的神情完全松懈下来,微眯着眼,“许久没有那么惬意了。”
风里酸溜溜道:“和我在一块儿就没那么舒服了,是吧?”
阮誉不搭理他,他才不会告诉风里,和他在一块,自己终日怕突然死了,让他伤心。
“话说,你为何藏身于此?”风里问曲谙,“莫非在躲何人?”
阮誉当即想到他被空云落追踪,不得已才来到这深山老林,“可是庄主来纠缠你了?”
空云落:“……”
曲谙:“庄主不是近在眼前?”
阮誉摸摸鬓角,“我一时改不了口。”
随即又告诫曲谙:“你要小心,他一直对你执迷不悟,如今还在外漂泊,若真不幸遇上,会很难逃。”
空云落:“……”
风里也悠悠道:“可不是么,把你那假尸烧了埋葬那会儿,他终日坐在坟旁,说着‘回来罢’‘别不要我’这些劳什子疯话,可见已走火入魔。”
空云落:“……”
“停。”曲谙做了个停止手势,“不相干的人便不用说了。”
咔嚓。
是空云落心碎的声音。
风里幸灾乐祸地嗤笑。
阮誉打了个呵欠。
“困了?”风里问,“看来安公子还真管用,还没施法呢,你就好许多了。”
自上次昏迷醒来,阮誉已经两个时辰没吐血没昏迷了,较之于往常是好上许多。
曲谙思索片刻,原本他想徐徐图之,让他们以为他靠着医术治好阮誉。可见阮誉总是神情恹恹,又实在于心不忍,便道:“你们先出去,让我和阮誉单独聊会儿。”
风里心领神会,不多说便往外走。
空云落却不放心,曲谙是有逆天改命之能,但上一次为了救他,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他怕曲谙这次也要费去半条命。若真如此,他宁愿剌觅在他身上再开几刀救阮誉,也不愿曲谙再折损自己。
“我留在屋里,不会添乱。”空云落道,他还很自觉的地背对着曲谙他们坐。
曲谙便随他了。
“要同我说什么?”阮誉好奇问道。
“待会儿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惊讶。”曲谙认真道。
阮誉不解地点头。
曲谙握住了他的手,闭上眼睛,他心里默念:阮誉速速康复,无病无忧。
刹那间,仿佛一道无形的雷电狠狠劈中曲谙,他的肉身灵魂皆震颤疼痛——这钻心之疼是那么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