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还没缓过来,空云落却已敞开了衣裳,露出轻减了许多的胸膛,他道:“动手罢,你不是一直想杀我么?”
竟还是带着些许玩笑的口吻。
“一个二个,都是疯子。”风里缓缓道,嘴角翘了些,“不过我也疯。”
话音落,他的动作快得难以捕捉,匕首扎进了空云落的胸膛!
空云落陡然瞪大了双眼。
哪怕他的复原力再强,心脏也是命门,被这般伤中也难逃一死。
风里还没有传送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刀尖上跳动,那么疼,却也挡不住生命的流逝。
他要死了。
声音和温度如散开的烟雾般悄然远去,他与这世间的联系正渐渐断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轻了,轻得能飘起来。
一种源自灵魂的恐惧将他淹没,他不想死,不想死!
人死如灯灭,无论是空云落还是周寻,世间再无痕迹,曲谙就彻底与他全无关联。
他还怎么去寻?
“不……”他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却只发出短暂如蚊蝇的一声,瞳孔涣散了。
这就是真正死亡的感受吗?
好无力,好痛苦……
当初你竟为我经历了那么多次。
哥哥,哥哥。
对不起……
“死了。”风里低声道。
剌觅抿紧唇,神情肃穆,“开始。”
如今只剩阮誉和曲谙二人,照顾曲谙的担子自然就落到了阮誉身上,他倒是很乐意为曲谙做些事,不过他通常也是被照顾的那个,做起事来很是笨拙,药熬糊了几锅,终于盛出一碗,曲谙竟不知所踪。
“人呢?曲谙!曲谙!”阮誉边找边叫。
“这儿呢。”
声音是从上头传来的。
阮誉出屋仰头一看,曲谙居然爬上了屋顶,坐在屋脊上探头朝他笑。
“你怎么上去的,危险啊。”阮誉道,他后退几步再助跑飞身,以轻功落在曲谙身边。
“厉害。”曲谙鼓掌,“我就只能手脚并用爬上来,还不如洛洛敏捷。”
“想飞我带你飞。”阮誉道,“先喝药。”
曲谙喝了药,又看向远方。
阮誉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木屋不高,即便站上来也看不出多远,阮誉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今晚或许会下雨。”曲谙喃喃道。
阮誉问:“你懂得看天象?”
曲谙摇摇头,“下雨前我总有点儿微妙的不舒服,现在就有,可能还是大暴雨。”
“那还不赶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