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容敬搁下刷子,换了张画纸,重新拿木头
铅开始粗粗勾勒框架。
吕树提他凳子一下:“别不吭声,就你我还不了解啊,我跟你穿一条裤子长大,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都能猜到。”
许容敬:“你烦不烦啊。”
“你在外面吃瘪,冲我发脾气,我伤心了啊……”吕树话是这么说,其实早就习惯了,许容敬这人脾气就是这样。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惯了,罗老板不就拒绝你了嘛,那你越挫越勇,逆流而上啊。”
“我才不去。”许容敬坚定道。
“哟,现在又摆艺术家的心气,你心气高,那你就孤独终老。”
许容敬扭头瞪吕树,吕树不怕他,抬下巴说:“你不就拉不下脸嘛,明儿我陪你一起去健身,这总行了吧。”
许容敬扭回头:“不去。”
“你现在说的气话我就当你放屁,明晚上带好装备,我开车。”
吕树留下话就去外面教学员了,许容敬手上木铅画完大框就往笔槽里一扔,他盯着白纸上的轮廓,想起身抬手把纸撤了,可下一秒又不想了,抄起旁边的颜料盘,开始调色。
半夜了,吕树收拾完,准备走了,看见许容敬的小隔间灯还亮着。
“许老师,你还不走啊?”
“嗯。”
吕树稍稍推开门,看许容敬画的认真,就没再打扰,“我先走了啊,你画完就去阁楼睡会儿。”
“嗯。”
吕树替他关上门,原地站了会儿,叹口气,才下楼锁门走了。
许容敬一个人在隔间一画就是几小时,等他放下画笔,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期间他就上了两回厕所。
昨天到现在,他就吃了个三明治,饿久了,反而感觉不到什么了。
他站起来,愣愣看着画。
结果又把自己看生气了,扛起画架,就连画架带画一起扔到了三楼的大垃圾桶旁。
之后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就去阁楼睡觉了。
翌日,吕树起了个早,买了糯米糍,灌汤包,煎饺,皮蛋瘦肉粥,去安慰昨天告白失败的许容敬。
拿钥匙开了门,走到三楼,他提着手里的早饭望着那个垃圾桶旁边的画架和画架上的那张画,笑的不行。
他笑着大喊:“许容敬!起床了!”
阁楼人没反应。
“许容敬,许老师,容容,容哥,你幼不幼稚,画画完你就扔了?”
阁楼的人才给了反应:“不要了!扔了!”
吕树笑着把早饭提上了阁楼,放在他床前,许容敬人缩在被子里,“真不要了?那我可真扔了?”
“扔了,少废话。”
“早餐放这儿,买的都是你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