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宇不恼,心平气和说:“他还小。”
许容敬扯嘴角冷笑了下,“就是因为他小,所以才应该让他见见你这个商人奸诈唯利是图的一面,不然他得被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骗多久。”严宇一言不发。
许容敬继续:“算了,我不是来讨伐你骂你的,我来是跟你说我师兄的事儿。”
严宇冷静道:“这事儿我会解决的。”
“你怎么解决?之前我师兄给你打电话,你不是在惺惺作态,敷衍他么,他一幅画肯挂在你画廊卖,是他看在我过去的面上,你倒好卖是给他卖了,卖谁不好,卖抄袭他的人?”
“当时那人是叫别人来买的,我不清楚,知道的时候,画已经送过去了。”
“然后呢?我师兄给你打电话,让你把画拿回来,你为什么不答应?”
“我当时正在跟他谈……”
“然后呢?你谈出什么了没?”
严宇皱着眉沉默。
许容敬手机死死攥在手里,扯大嗓音说:“现在人家拿着我师兄的原稿,说我师兄抄袭他,你知不知道业内被定抄袭,我师兄以后没出路了?我师父一把年纪,还要被人扣教徒不严的帽子?”
“我师兄现在因为你,连家门都不敢出,打电话来求我,求我来找你严大老板出面帮他一次,严宇,你这辈子是不是除了钱看不到其他东西了?”
严宇眼里有红血丝,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许容敬,“我会处理好这事的。”
“那行,那你现在处理吧,我有时间陪你耗。”许容敬把严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扔到他手里,“现在那人应该还没睡,给他打电话,让他把画原封不动拿回来,顺便让承认自己污蔑我师兄,你能做到吗?”
“哗啦——”病房门被拉开了,言杨耷拉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架势走了进来。
他九十度弯腰鞠躬对许容敬说:“对不起!”
许容敬杵了一下,这事唱哪出啊?
严宇微微蹙眉,严厉道:“让你出去,怎么进来了?”
言杨红着眼睛,怯生生道:“许先生,画是我卖的,不关严哥的事情,是我没搞清楚,就把画卖给了别人,对不起!”
许容敬挑了挑眉,琢磨着这个小孩是替严宇背黑锅呢,还是严宇替他背黑锅。不过他扫了眼这两人的表情,明白了,是严宇替这孩子背黑锅了。
许容敬推了下自己的眼镜,好笑道:“严宇,你这是把他当接班人培养的?”
严宇不置可否。
“子不教父之过,徒不教就是师之过,画是他卖的,但擦屁股得看你,你说是不是,严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