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俩乘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徽州城下。她们即与守城的军兵表明身份。军兵们一听是鱼老夫人驾到,个个神色紧张又恭敬,赶忙放开城门,其中一个机灵的小兵更是迅速派一兵卒陪同车马,一路护送着直奔帅府。
再说鱼俱罗,自从那天与杨林交战未分出胜负,杨林便鸣金收兵了。自己回到府中,心里是越想越不对。“按杨林的本领,明明是可以再打的,却为何不战自退?这里面定有蹊跷。”
鱼俱罗紧锁眉头,在屋内焦躁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喃喃自语。想到这里,他生怕有什么变故,急忙下令:“命军兵严守城池,不得有误。”
第二天,探马突然来报说,杨林连夜拔营起寨,兵退六十里。鱼俱罗满腹狐疑,心中暗想:“这杨林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他这一退,究竟是诱敌之计,还是另有图谋?”说声:“再探!”探马领命转身出了帅府。
过了响午,又有兵丁匆匆来报:“大帅,鱼老夫人到!”
鱼俱罗听罢先是一愣,脸上瞬间布满惊讶与担忧,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来到这战火纷飞之地,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飞奔着走出府门。
见到母亲那一刻,他的眼眶泛红,声音颤抖着说道:“母亲,您老人家怎么到这儿来了?这一路奔波劳累,又危险重重,孩儿心疼啊!”说着便快步上前参拜,双手紧紧搀扶着母亲,又关切地看了一眼妻子,满脸的心疼与愧疚,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老母亲与妻子接进了府中。
入座之后,鱼俱罗一脸自责,说道:“孩儿不孝,背母离家来到这里。这也是孩儿情面难却,不得已而为之啊!”
鱼母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慈爱,说道:“儿啊,这些为娘都知道,只是如今北齐的江山已经破碎不堪,风雨飘摇,我儿为何还守此残局,打这不义之仗?自古道贤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啊!”
鱼俱罗听到这里,忙问道:“母亲,您老的意思是……”老夫人目光坚定,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依我之见,咱们应当立刻献城归顺。如今局势明朗,大周兴盛乃是大势所趋为百姓谋得安宁,那岂不是首功一件么?也能为咱们家博得一个好前程。”
原来杨林退兵,并非是出于战术上的考量或者有什么阴谋诡计,而是从礼仪角度出发。杨林深知鱼俱罗是个忠义之士,且其母亲深明大义。他明白若强行攻打,即便能取胜,也难免让鱼俱罗心中留下疙瘩,更可能让鱼母为此忧心。
所以,杨林选择退兵,以礼相待,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展现自己的诚意和对鱼俱罗的敬重。他相信,以礼动人,远比以武力相逼更能赢得人心,也更有可能让鱼俱罗心甘情愿地归降,从而实现和平解决争端,造福百姓的目的。
鱼俱罗沉思半响,目光逐渐变得坚定,仿佛下定了决心,说道:“孩儿归降大周可以!”随后,他果断地命人把北齐的旗号扯下,那旗帜飘落的瞬间,似乎也象征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他毫不犹豫地跟着母亲的车马出城,身后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直奔周营。
再说杨林在军中,早有探马详细禀报,说徽州城大旗已经扯下,鱼俱罗率大队人马来降。杨林听后大喜过望,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兴奋地说道:“鱼将军能归降,实乃我大周之幸!”忙跟伍建章等众人出帐上马,急切地前去迎候鱼俱罗。
杨林见了鱼俱罗,忙利落地跳下马来,把缰绳随手交给身边的兵丁,自己则大步紧走几步,来到鱼俱罗的马前,抱腕拱手说道:“鱼将军一向可好?今日能得将军相助,实乃我大周之福啊!”鱼俱罗也赶忙下马,神色恭敬地以礼相还,说道:“杨将军抬爱,俱罗愿为大周效力。”
杨林等人又拜见完鱼母之后,即让人护送鱼母入周营。杨林满心欢喜,提议结拜,说道:“鱼将军如此豪杰,不如你我与伍建章将军,还有韩擒虎将军、贺若弼将军,咱们五人在此结拜为兄弟,今后同生共死,为大周共创大业!”五人当即在众人的见证下,跪地焚香,拜为了兄弟。
安排一切妥当之后,杨林与伍建章、鱼俱罗等人整顿兵马,前去收复徽州城。
此时徽州城门已经大开,杨林带兵入城,只见城内秩序井然。杨林有条不紊地接管军营完毕,又亲自四处张贴安民告示,安抚民众道:“乡亲们莫要惊慌,大周军队定保大家平安!”
黎民百姓得知是大周的军队前来,无不夹道欢迎,欢呼声响彻街巷。杨林又下令,杀猪宰羊置酒,犒赏三军。歇兵五日,杨林带兵开始向北进发,目标直指另外一要塞洪州,大军士气高昂,一路旌旗飘扬,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喊着响亮的口号,向着胜利前进。
这徽州的地理位置特殊,恰好和南陈紧紧接壤。当南陈得知北周军队来到此地的消息后,整个国家从上到下顿时陷入了惊慌失措之中。
在朝廷里,大臣们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这北周军队突然来此,恐怕会威胁到咱们南陈的边境安宁啊!”一位大臣忧心忡忡地说道。另一位大臣也附和着:“是啊,这可如何是好?”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而在南陈的军队中,有一位名叫新永丰的将军。当他听闻此事后,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责任之感。他握紧拳头,自言自语道:“我倒要去会会这北周的军队,看看他们到底有几斤几两!”于是,他决定化名为普通劫匪在路上劫道,想要试探一下北周军队的实力。
新永丰暗暗思忖:“若这北周军队只是徒有其名,我定要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知道咱们南陈不是好欺负的;若他们果真厉害,那我也好提前为将士们探个虚实,让大家做好充分的准备。”想到这里,他做好了周全的准备,怀着紧张又坚定的心情,静静地等待着北周军队的到来。
新永丰拦住北周军队的去路,挺直了腰板,扯着嗓子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他眼神中透着一股凶狠,故意装出一副蛮横的样子,随便报出一个名字,“爷爷我叫黑旋风!识相的就乖乖留下钱财,否则休怪爷爷我不客气!”
那鱼俱罗刚刚归顺北周,正愁没有机会立功表现自己,一听这话,顿时怒目圆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大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此拦截我北周大军,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看我来收拾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着,便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双腿猛夹马腹,策马向前,嘴里还嚷嚷着:“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叫你有来无回!”
新永丰手持二百斤铁方槊,威风凛凛地站在路中央,那铁方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怒视着北周军队,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大声吼道:“尔等休想从此过!”鱼俱罗则手持那赫赫有名的金背乌龙刀,胯下战马嘶鸣,那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斗志,兴奋地踏着蹄子。鱼俱罗整个人气势汹汹,犹如战神下凡。
两人瞬间交上了手,只听得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铛铛铛”的声响震耳欲聋。一开始,新永丰还能与鱼俱罗打得有来有回。他挥舞着铁方槊,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风声,口中还不断怒吼着:“来呀!看我不把你打下马来!我新永丰可不怕你!”
那铁方槊在他手中虎虎生风,仿佛要撕裂空气一般。鱼俱罗也不甘示弱,金背乌龙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宛如一条灵动的游龙,每一刀都带着致命的威胁,喝道:“狂妄之徒,休要张狂!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然而,二十回合过后,新永丰的体力渐渐不支,招式也变得迟缓起来。他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落在地上。他的呼吸也愈发急促,仿佛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地响着。心中暗叫不好:“这鱼俱罗果然厉害,我怕是要抵挡不住了。但我怎能轻易认输,就算死也要拼上一拼!”
而鱼俱罗却愈战愈勇,刀法越发精湛,步步紧逼,大声喊道:“看你还能撑到何时!乖乖束手就擒吧!”新永丰已经渐渐不敌,局面愈发危急,他的身形开始摇晃,手中的铁方槊也愈发沉重。
鱼俱罗步步紧逼,手中的金背乌龙刀挥舞得愈发迅猛,那刀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一道银色的闪电,刀光闪烁,寒意逼人。他双目圆睁,怒喝道:“今日你插翅难逃!乖乖受降,还能留你一条性命!”每一个字都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新永丰见势不妙,心中暗道:“不好,再这般硬拼下去,自己定然凶多吉少。”他眼珠急速一转,脑子飞速思考着应对之策。很快,他便有了主意。只见他突然虚晃一招,做出一副要拼命反击的样子,口中大声吼叫:“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垫背!”鱼俱罗见状,下意识地收刀抵挡,全神贯注应对他这看似凶猛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