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人结婚,搬出了齐家,齐悦和齐焕工作领域不同,碰面时间更少了,他也没想到齐焕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些。“所以呢?”齐焕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抬高声音反问:“你说什么?”齐悦没全信齐焕的话,心里莫名压着一股燥热,还是耐心地说,“所以二哥你觉得是顾朗故意伤害自己,让姑姑惩罚你们?这种猜测这根本没有道理。”顾朗在腿受伤前是校足球队的队长,虽然遭受的都是皮肉伤,但修养好也已经是半年后,校足球队早就换了一波人,顾朗长时间没运动的身体跟不上高强度的训练,很快也退出了足球队。齐悦知道顾朗曾经多么喜欢踢足球,也知道顾朗完全没必要为装出可怜博取同情而割伤自己的腿,因为这样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而且当时情况紧急,如果齐悦没有恰好出现,顾朗很有可能因失血过多丧命。齐悦想没人会拿生命开玩笑。“啧,”齐焕低估了齐悦对顾朗的信任,五官都难受得拧成了一团,他挠挠头,“不是,你是我亲弟弟吗?怎么这么笨啊?”“我这么跟你说吧,顾朗,他接近你的时候就目的不纯,现在是他收网的时候,你就没察觉到他有不对劲的地方?”齐悦越来越觉得二哥莫名其妙,他摇摇头,蹙眉看着齐焕,坦言,“我觉得你很不对劲。”“……啧。”齐焕吊儿郎当惯了,好不容易认真一次,却被齐悦这么不重视,但人家是两口子,这么想也正常,齐焕咬了咬后槽牙,不耐烦地摆手,“算了,我就是提醒你一句,要是察觉到什么,立刻告诉我。”齐悦不怎么好意思告诉二哥两人婚后至今还是分房睡、平时接触也不多,只能点点头,答应了他。齐焕扬扬手里的烟盒,“你去找顾朗吧,我再抽根烟。”齐悦伸手去拉门把手,即将与齐焕擦肩而过时,又听他不经意的问:“对了,你知道顾朗最近在找人吗?”齐悦脚下像灌了水泥,整个人定在原地。他佯装镇静,“找人?找谁?”齐焕点燃烟,夹在手指间端详,看着空中未散去的白烟思忖道,“外面都传他最近在南边找人,私人港口也是为了找那个人才买的,听说这事儿两年前就开始了,可他在齐家这么多年,也没听说有什么流落在外的朋友啊……”又是两年前。齐悦的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他觉得这个时间点格外诡异。收到第一封不明邮件是两年前,顾朗接近江夏的父母是两年前,他找人也是始于两年前。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齐悦从门缝中看到正在低声交谈的顾朗和于洋,慢慢眯起了眼睛。会不会……和江夏有关?大脑中一个声音发出质问,让齐悦心跳乱了几拍,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没听顾朗说起找人的事情,”齐悦打断了齐焕的话,沉声说,“姑姑最忌讳亲人互相猜忌,二哥你还是别乱想了。”不管怎么样,顾朗现在是在为齐家工作,齐焕无缘无故的怀疑让齐悦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别扭。说完,他没等齐焕回答,推门离开了,留齐焕一个人夹着烟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弟弟教训了。齐焕痛心疾首:“……得,嫁给顾朗是好的一点儿都没学,就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话音未落,后门又被人推开,齐悦像是急匆匆跑过来的,脸颊泛红。他收到了小麦发来的短信,说姐姐找到了,并且把姐姐昨晚遭受侵害的过程详细的叙述给了齐悦。“你怎么这么热?”齐焕愣了下,觉得齐悦脸色红的不正常。齐悦也感觉今晚温度格外高,他抬手擦了下额头的细汗,紧盯着齐焕,像有事要问,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齐焕被齐悦看得浑身发毛,狐疑着灭了烟,问他还有什么事。齐悦深吸一口气,眼神坚毅了几分,拿出手机,看看屏幕上的字,又直视着齐焕的眼睛:“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去过庆东区的八号会所?”八号会所是小麦从姐姐嘴里问出来的,她就是在这家会所上夜班,昨晚也是在会所顶层被下了药,遭受了侵犯。齐焕听清会所的名字后瞳孔微微收紧,双手一摊,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小五对会所感兴趣?”这反应绝对不正常,齐悦几乎是瞬间感觉到氛围的紧张。齐焕耸耸肩,笑了,“没错,我去了,但昨晚我去的可不止那一个,孙狗,啊不,你孙哥要结婚了,非拉着我们开单身派对,昨天喝了一晚上,到现在头还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