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仍不甘心地压着我,我威胁他:&ldo;下不下来?你这样是会被‐‐&rdo;我想了想,接道:&ldo;会被烤的。&rdo;
他低头望着我,一双眼亮得跟星子似的,隐隐有细小的光华流动。我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觉得这样的兔子与平时不大一样。
没长变,也还穿着早上出门时我给他挑的那身白练绸,袖子宽宽,有些傻气。此刻在房内幽暗的烛火中,我看他比以往更加顺眼了,无端的觉得十分顺眼,很想多看一会儿。
我被我脑子里这个想法镇住了,伸手将玉兔揽着,翻个身将他反压在床上。他睁大眼睛,四肢摊开,歪着头瞧我。
他叫我:&ldo;谢樨。&rdo;
我命令他:&ldo;眼睛闭上,不要打扰我想事。&rdo;
他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我再将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那种有些异样的吸引感挥之不去。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在我想明白之前,我翻身下了床,终于感到这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的情绪缓解了下来。
不是难受的情绪,有点儿甜的感觉,但是它搞得我很紧张。
玉兔大约也是白天累了,此刻躺在床上,也没有立时奔下来找我。他仰头盯着床帘上的缀花儿:&ldo;晚饭吃什么啊,谢樨。&rdo;
我道:&ldo;你想吃什么?&rdo;
我听到自己那温柔中带着欢欣的声音之后,打了个寒战。
我开始琢磨,是不是那个叫无眉的小神棍给老子下了点料,搞得我今天不大正常。
玉兔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他又开始在床上打滚:&ldo;嗯……我想想,炒小白菜可以吗?&rdo;
我道:&ldo;好。&rdo;
他再道:&ldo;我听凡人说,一直吃素对身体不好,我是一只兔子,没有这么多顾虑,可是你一定要保存好体力。那天他们给我推荐了两样菜,其中有一个叫烧牛肉的东西,听说很不错,你要不要尝尝?&rdo;
他抱着一个瓷枕,有点黯然:&ldo;另一个菜叫麻辣兔,谢樨,你可不可以不吃那个。&rdo;
我再道:&ldo;好,不吃。&rdo;
我答得几乎有些刻板了,兴许是玉兔听出了些不对劲,他扭头往我这边望了望。
我瞪着他,冷漠地道:&ldo;干嘛?&rdo;
玉兔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个头出来:&ldo;谢樨,我有点困,想先睡一会儿,你过会儿叫我起来好不好?&rdo;
我还没应声,又看到他弯起眼睛笑了一下,期期艾艾地道:&ldo;再就是……&rdo;
&ldo;再就是什么?&rdo;
他有点不好意思:&ldo;那个,谢樨,你说不可纵情,很有道理。可是我能不能预支一下明天的?&rdo;
我找他确认:&ldo;预支?明天的?&rdo;
他又开始脸红,&ldo;嗯&rdo;了一声,生怕我听不懂似的解释了一下:&ldo;你当现在就是明天,现在你,你该亲亲我了。&rdo;
我:&ldo;……&rdo;
我朝他道:&ldo;上仙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rdo;
玉兔曾拿这话在我面前摆谱。他表示听说过,但是不懂我的意思。
我木然道:&ldo;你给我老实一点。&rdo;然后夺门而去。
出了门,我一把将门关好,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老脸。温度正常,颜色也应该是正常的,我稍稍放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