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养心殿出来,卿涟遇见了司徒长离。
天空有些阴沉,是要下雨的征兆。
她步履有些沉重,并肩而行的男子玉冠束发,面若美玉。
“大婚当日,我替你解毒,”他说道,睨了她一眼,“放心,本王不会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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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涟回到寝殿,没什么心思在做其它的,满脑子都是自己即将要嫁给司徒长离这件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犹似要洗净这世间的尘埃。
“公主,七天以后就要大婚了,叹什么气呀。”水碧过来,给她端上一盆水果。
“七日以后……”卿涟喃喃道,忽然嘴角勾起冷笑,“呵。”
“萱太妃驾到到——”
卿涟凝眉,神态自若的走到门口,清丽双眸泛出点点幽光,眼角微弯,十分惑人。一袭流彩暗花云锦宫装,曳地三尺的轻纱后摆在地上滑过轻盈的弧线,华美非常。月牙白的披帛随着微风飞舞,飘若天仙。
“华笙就不必行礼了,”令狐萱还是喜欢打扮的如此富贵,发髻上的双凤写意如锦步摇随着步履摇曳,“本宫今日前来,就是来道个歉的。”
卿涟笑道,“太妃也是爱女心切,不必特意如此的。”
“公主如此善解人意,”令狐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倒是让本宫自愧不如。就是不知道,公主是不是真的如表面看上去这么善良。”
卿涟眯眸。她这句话,说的她好像白莲花似的。她说得那些难道不是最普通的客套话?
“太妃此话何意?”她素白指尖拂过杯口。
“你若是假装不记得,”她的艳丽眼眸冷光乍现,“那么本宫也没办法。慕清音,哦不,你现在应该叫夜卿涟。你记住了,只要有我令狐萱在一天,我会用尽所有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那么,令狐萱,请你也谨记,”她眼里的寒光,冰冻三尺,“只要有我夜卿涟在一天,你的阴谋只能被扼杀!你有百种方法陷害我,我亦有千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哈,本宫等着你像本宫求饶的那一天,夜,卿,涟。”令狐萱刻意咬重了那三个字。
“永远不可能!”她眉眼散发着冷冽气息。
对她好的人,她必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是……有些人若是妄想刻意伤害她半分,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三年的西凉深宫生活,她早已深谙勾心斗角。那些嫔妃们知道她和夜流深没有血缘关系,夜流深又如此宠爱夜卿涟,害怕夜卿涟被封妃因此心中妒忌,手段层出不穷。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怕的?
越亲王府。
窗外夜色微凉。
司徒漓夜双眸微眯,身上的危险气息愈发浓郁。窗外,竹林被风吹得摇晃的厉害。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出来吧。”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眼疾手快的用手中的卷宗挡住了银色飞镖。
衣衫飞舞间,他早已被五六个黑衣人包围。
他眼里的冰寒之气愈发浓重,嘴角的邪魅笑意却愈发蛊惑人心。他并未过多的言语,剑法快狠准,招招致命,眉眼沾染上嗜血的光芒。此刻的他,看上去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像罂粟般危险,一旦触碰就会跌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顷刻间,只剩下了一个活着的黑衣人。
他语气清冷,揪着他的衣领,“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的动作却更快,咬破了藏在牙缝里的毒药包。
他捡起地上掉落的玉佩,嘴角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笑意。
之间令牌上,刻着“深”字。
深?他眸中闪过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