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嬷嬷呆愣在地上,心中忧虑,神色变幻不定。空相怎会不明白她此时的惊惧,冲元慧点点头,元慧上前将她扶起来,看着她呆呆愣愣的样子,叹了口气:“施主不用担心。”
“阿弥陀佛!”空相大师叹了口气,竟是檀香袅袅,空相大师的面容也在香雾中若隐若现,高深莫测:“施主想错了,这梦并不是不吉祥,只是吉不可言啊!”
听到这里,云卿神色突然阴沉下来,心中惊惧,吉不可言?莫非自己还会走上前世的路子?莫非。。。。。。她痛苦的闭上双眼。
“姑娘?您别急,大师说是吉不可言的!”依兰看云卿面色不好,以为她听错了,连忙出声安慰,玉兰和高嬷嬷也是担心的劝慰。
“我没有事。”云卿睁开眼,有些牵强的笑笑,低下头,不做言语。
高嬷嬷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房间里安静下来。
忽而,一声轻笑,云卿摇摇头,是自己糊涂了,周文昊无情无义,对自己只有利用欺骗,自己又怎会再被蛊惑?抬头,看众人都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心中温暖:“我没事儿,嬷嬷继续说吧!”
高嬷嬷担忧的看看云卿,看她现在确实不似刚刚,估摸着是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云卿不愿说,她也不问,省得勾起更多的伤心事儿,清清嗓子,继续讲述。
高嬷嬷听了空相大师的话,转忧为喜,连忙说道:“大师,姑娘托我出来帮她解梦,就是信任老奴,老奴是夫人的陪嫁,一生陪着夫人与姑娘身边,大师有什么但请直说,此间只有我们三人,您也不知道我家姑娘是和人,您可放心,为了姑娘,老奴也不会将今日之事流传出去。”
“阿弥陀佛,今日贫僧归来,正巧施主寻来,既是注定的缘法,贫僧就帮施主解了此梦。”空相大师说着,整理了下思路,声音飘渺的传来:“当年帝尧高辛氏的儿子勋,曾梦见自己‘攀天而上’,后来果然与平阳践天子位。成王曾梦见自己上摸苍天,后来在渭水战败明王,于卫城践天子位。贵主子梦见自己登天而上,这都是先贤君主做过的梦,岂不是贵不可言?阿弥陀佛!”
。。。。。。
“姑娘?”高嬷嬷讲完,看云卿静静的出神,担忧的出声询问:“可是真的有什么不妥?”
云卿抬头,看这众人担忧的看着自己,眯着眼睛甜甜一笑:“呵呵,看你们一个个小心的,放心了,等哪天你们姑娘我一朝飞天,定会带着你们的!”
“姑娘慎言!”高嬷嬷谨慎的出声提醒。
“好啦,嬷嬷,我饿了,依兰,快去看看,晚膳备好了没!”云卿宽慰地说,做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高嬷嬷摇头,暗道,到底还是个孩子!
用过晚膳,云卿看了会儿书,觉得有些乏了,让依兰备了热水,来到隔间沐浴,温暖的水流将自己包裹,香甜的花露萦绕鼻尖,漆黑的长发在水中飘散开来,云卿闭上眼,靠在木桶上,静静的体会这悠然的时刻,依兰见了,去了热毛巾搭在云卿额头,云卿白皙的小脸也变的红扑扑的。
人未能无心,终为阴阳所缚,安得无数?云卿暗暗叹了口气,命由我作,福自己求。是自己迷障了!她再此睁开眼睛时,眼中已没了迷惘,再次清澈动人。
抬手撩起串串水花,欢乐的笑了,看依兰坐在一边发呆,童心起,掬了一捧清水,洒了过去,依兰惊醒,看着自己被打湿的前襟,和脸颊,瞪眼,嗔怒:“好啊,枉费奴婢为姑娘担忧,您竟然这般欺负我!”说着,拿着水舀,盛了满满的温水,配着花瓣,从云卿头顶倒下。
“啊!”云卿惊呼:“臭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嘻嘻,哈哈哈!”
外间,玉兰听着室内两人的嬉闹声,平和的脸上也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真好,若是时光能够停留,她希望,永远都能这般,平静美好。
就这样,每一天云卿都在读书学习中度过,转眼又过了两日,这天,云卿正在草亭子里对着一局棋局发呆,明文带着一位老者,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庄园子,在汀凡的引路下,寻到了园子外边田间的草亭子。
明文看云卿正在发呆,想要开口唤她,老者抬头,阻止了,同时,玉兰也看到了老者的手势,拉了拉依兰的袖子,将依兰正要开口的话打断。
依兰疑惑的看看玉兰,玉兰摇摇头,示意依兰不用出声。拉着依兰退开一步,将老者二人让入亭子。
老者居高而下,看着棋局。只见白子为守,黑子主攻,白子步步为营,黑子一路紧逼,似乎就要将白子合为而吞,云卿手执白子,静静的思索着脱困之策。
老者心中惊奇,看向云卿的目光探究中也多了几分慈祥,他抚着胡须,在云卿对面坐下,云卿竟然还未注意,只是思索着自己的棋局,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云卿试探性的落了一子,老者看了,眼中一亮,暗暗点头,云卿也是微微一笑,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这下,她注意到了坐在对面的老者。
云卿眼中疑惑,抬头看看周围,只见依兰捂嘴笑着,玉兰也是面带微笑,再看旁边,竟然是明文。
云卿连忙起身,双手合叠,竟无意中,像老者行了一个学生礼。礼毕,云卿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小脸,她只是看老者一身儒装,白发白须,眼中睿智,面目慈祥,下意识的行为,竟忽略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女子。
“哈哈!”明文开心的笑着,难得见到云卿如此囧样。
“明文表哥!”云卿娇嗔,转而看向老者。
“好啦!”明文笑够了,在老者面前,他也不敢太过放肆:“这位是前大学士卢谷,卢伯伯!卢伯伯这几年一直在乡下静养,爷爷多次去信,才请动了卢伯伯来教导你的学业,也是你如今守丧,又住在乡下庄子,和卢伯伯归园而居的生活并不冲突,他老人家才答应过来教导你一段儿时间,若是让他觉得你不是可塑之才,卢伯伯随时会把你开除门墙的!”
云卿没有理会明文那副洋洋得意的小模样,只是端正了身子,感激的冲着卢谷又认真而端正的行了一个学生礼:
“学生云卿,见过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