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妈妈赶紧解释道:“我没让他进去,我让他在外面等着我……”
姜晔就更急了,说道:“您自己去逛窑子,让他独自一人儿在外面等?被人拐走怎么办?还车来车往的……您也太不靠谱了吧?”
姜妈妈便说道:“瞧你这话儿说的!他都十三了,他不是三岁。就算他是三岁,就这么个小人精,谁能拐得走他?而且我还隔着玻璃门看着他呢!”
姜晔便问道:“那他是怎么知道什么大保健的?”
姜妈妈笑道:“嗨,还不是你九表姐嚷嚷的!有一个男的进来了,看着像是常客,那人就跟你九表姐说,他要做小保健,你九表姐就说,‘什么小的?做大的,就做大的!’那人边上楼边说,‘不做大的,做小的。’你九表姐才不管他说什么呢,冲楼上的小姐就喊,‘做大的!大保健!’”
原来如此。姜晔却还是有些不满,说道:“这要是把我大儿子给丢了,您赔得起吗您?”几天不见了,儿子倒是也没瘦。
姜晔拉起儿子的手,看起来倒是很好吃的样子,便在他手掌上肉最厚的地方咬了一口。
儿子哎呦一声,反过来就去捉妈妈的手,也要咬回去。姜晔哪里肯就范,便跟儿子撕扯起来。
姜妈妈在一旁看着,这亲亲热热的母子俩,心里是羡慕的,嘴上却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有这么管孩子的吗?”
姜晔便顶嘴道:“您倒是想跟我这样,可您跟我有这个交情吗?”
姜妈妈便只好不说话了。
姜晔终于被儿子咬到了,母子俩这就算是扯平了,谁也没吃亏儿,就都罢手了。
然后儿子又说道:“妈妈,我还见到我舅老爷了。”
姜晔便问道:“哪个舅老爷?”
姜妈妈讪讪地说道:“还有哪个?”
姜晔怒道:“怎么,背着我们,您还跟他私下有来往?”
姜妈妈说道:“谁理过他呀!可能是你九表姐告诉他的,说我们回来了,他就不请自到了。我还能不让他进门吗?”
姜晔便问道:“他找来干嘛?”
姜妈妈心里没底,试探着说道:“姑舅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姜晔很生气,说道:“还连着皮呢!别说的血呼啦几的恶心我了!”
姜妈妈却是非说下去不可的,便拿出家长的架子来,说道:“死丫头,我说一句,你就有一句堵着我!你儿子可看着呢!你呀,你听我把话说完的。”
原来,猪头舅又有过不去的事儿了。猪头舅只要有难,首先想起的就是姜家。起初有姜爸爸顶着;如今,外甥女出息了,不找她找谁?
猪头舅的厂房就要被拆迁了。厂房早就抵押给银行了,所以拆迁方就想把拆迁款直接划给银行,那就没猪头舅什么事儿了。
猪头舅当然不干了,他还想利用这最后的机会捞一把呢。思来想去,便要去求外甥女,帮自己跟拆迁方打官司。
听老妈说完,姜晔便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您当然可以不记得,反正不是您的爹!可是我,我……”说不下去了,悲痛又袭上心头,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