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跟了上来?难道是心中有冤屈愤恨不得排解,所以便化作厉鬼要来害人不成!
我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连忙让二子把他背在身上的短剑解了下来,这短剑还是我向衙差求来的见过血的杀生刃,专门就是为了应对这样的场面。
眼见着我手握短剑转过身来,站在身后队伍中间的沈老爷一步就站了出来,拧着眉瞪着我说道:“姓王的!你想干什么!”
“沈老爷,不是我不想继续走,有东西跟上来了,不处理掉它弄不好哪天咱们都要横死街头!”我说着将手里的火把丢下,一只手拿着短剑快步向着队伍之后奔去。
众人见我这样,全都回身去看,只见最后那人火把照耀之下,穿着一身素净白衣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队伍的最后!长发盘成发髻,前方坠下几缕头发,盖住苍白的几无血色的脸,顺着头发的缝隙依稀能够看到原本眼眶的位置形成了一个漆黑的洞,绿油油的眼瞳在夜里仿佛发着亮光。
只听得嗷唠几声,跟在最后的几个家丁顿时就瘫软在地,火把跌落使得那二奶奶身体附近的光芒暗淡,阴风阵阵吹得二奶奶的衣服飘飞而起,仿佛随时能够融入这片黑暗之中。
“娘啊!这是什么东西啊!”距离二奶奶最近的家丁哭喊着,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地上的石子,向着二奶奶打去,只这一下仿佛惊动了这二奶奶,以不似人身的动作,拧着身子就向着队伍当中距离着沈老爷最近的一个家丁冲去。
这二奶奶的速度奇快无比,只这眨眼的功夫几乎瞬移的就到了这家丁的面前,硕大的头颅低下,与那家丁面对面的对视,也不见她嘴如何去动,只听得咯咯几声从她的嘴里传来,瞬间清晰的响彻在众人的耳边,犹如磨牙发出的声音一般,却让人透骨生寒。
被这女人盯着的家丁眼睛几欲瞪了出来,他长大了嘴巴仿佛要溺水的鱼,不断大口大口的喘气,随即大声喊道:“二奶奶!我错了!饶了我吧!”
说着,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抱着头向着来时的坟地跑去,边跑还边大声的喊:“二奶奶,饶命啊!饶命……”
只这会儿功夫,这二奶奶直接就将一个家丁吓疯过去,然而她似乎还不满意,转过头,看向位于二子身边的一个家丁,此时的他已然是抖搂成了一个儿,尿液不自觉的从下面流出,沾染了一裤子,眼见着这二奶奶转过头来盯着自己,这家丁嗝喽一声,直接就晕了过去。
“三尊下界!诸神避退!”
我大喝一声,右手当中的短剑在我左手手心当中一抹,只这轻轻一下顿时就将皮肉割破,鲜血飞溅站在短剑之上,随即用力的对着那二奶奶横向一划。
只这一下我就感到了不对劲,这二奶奶仿佛没有实体,只这薄薄的一层,一剑下去没有丝毫的迟滞,直接将她半块衣服割开,露出里面不断翻滚的白色雾气。
一阵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哀嚎瞬间就在我的耳边响起,这声音之大直接震得我眼冒金星,手下短剑顿时就停了下来。
只见这二奶奶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哀嚎着卷起身子向着天上飘去。
骤然清醒的我来不及多做什么,只得用短剑再次用力一划,贴着这二奶奶的没有脚的下身一划,只切下来一条细碎的边角,飘落下来,被我伸手接住。
入手一片滑腻,根本分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
“王、王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沈老爷哆哆嗦嗦的声音响起,再看过去,往常高高在上的沈老爷此时已经跟受惊过度的小鸡仔一般,就连对我的称呼也变得尊敬了许多。
此时的我同样是千头万绪无从提起,但是眼下众人已经都被吓得肝胆俱裂,不敢再多刺激他们,只得说道:“应该没事了,咱们打起精神赶紧走!”
一个瑟缩着身子坐在地上的家丁抬起头看了看我,随即对着沈老爷说道:“老爷,沈石刚才被吓得跑了,看那个方向是坟地……咱们还追吗……”
“追个屁!再来一次你行吗!赶紧走!明天早上天亮了再派人来找他!大不了赔点钱罢了!”沈老爷大声的骂道。
一听说要再去追那跑掉了的沈石,沈老爷就哆嗦了了半天,这深更半夜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好不容易跑出来难道还要再回去送死不成,连忙骂了几句,随即对着我说道:“王先生,麻烦您带路,咱们今晚赶紧回去。”
我点了点头,也不愿再多生事端,赶紧捡起火把带着队伍向着沧州城走去。
经过这么一闹,剩余的路倒也是安稳了许多,等回到沈家老宅的时候,沈老爷拉着我不让我离开,说只有我在他才安心,无奈之下,我和二子在管家老刘的安排下,包扎一下身上的伤就住进了沈老爷所在那院儿的西厢房。
坐在桌子前,挑着油灯,二子仍旧心怀余悸的问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头摇了摇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从二奶奶身上割下来的那一小条边角,放在油灯之下仔细的去看。
苍白滑腻,带着一丝丝的弹性,让人分不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怕二子害怕没跟他说是从那女人身上弄下来的,只说自己捡的。
摇了摇头,将这边角再次塞回怀里,打算明天去找我那结拜的兄弟给掌掌眼,让他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吹熄了灯,我和二子和衣睡觉。
却不料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黑色的人形悄然贴在了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