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坐在家里喝茶吃着早点。
昨天早上跟着罗狄聊完之后不久,衙门签发的寻人告示就张贴满了全城,二子回来告诉我,说知府老爷下了重金悬赏知道齐二黑消息的人,可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动静。
除此之外,那天晚上沈家坟地的事情,通过各种渠道已经传遍了全城,出了那样的事情,就连乞丐都绕着沈家走,生怕沾染上晦气回头被那位死去的二奶奶索命。
而在那晚一剑击退二奶奶的我,则成了沧州城百姓眼里的陆地神仙,从昨天起登门拜访的人就络绎不绝。
而我则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没办法揽下所有的事情,只好约定一天只看三次日子或者操办一场法事。
刚咬了一口包子,就听见前门被人敲得咣咣直响,因为二子被我派出去买东西,我只得起身自己去开。
打开门,就见罗狄站在门口,见到我之后嘬了嘬牙花子,说道:“兄弟,跟哥哥走,来活了。”
我有些不解,但见罗狄有些着急,也不多问,将门锁上跟着罗狄向着知府衙门走去。
“兄弟,我跟你说啊……”罗狄边走边跟我说道。
沧州城作为中原腹地,多条河水穿过,其中最大的也是人工修建的永济渠是整个沧州城内最大的一条河。
每天早上,专管开门的差人老李头儿都要到永济渠进入沧州城的水司牌楼那里,将水门打开,放漕运的货船进城。
而今天早上,却出了变故。
老李头儿刚将水门打开,一条没有船夫的乌蓬小船就从城外顺流而入,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借着套索将乌蓬小船拉倒对岸,这老李头儿只将头伸出进去一探,顿时就惊慌的尖叫了起来,双手不断地向外比划,企图抓住什么东西将自己拉出船舱,然而脚下一个没站稳,踉跄的跌了进去,尖嚎了两声就再也没了动静。
被老李头儿的声音吓到的众多差人壮着胆子用佩刀将船上的黑色棚子割开,就见老李头斜躺在船舱里面,双手抱着一个暗红色的人。
这人眼眶当中漆黑一片,原本的眼珠子已经被扣了去,嘴巴微微张开仿佛在不断地发着哀嚎,细看下去这才发现,这人身上的暗红色根本就不是什么血液或者其他,而是因为被剥掉了皮肤后,又用生石灰进行大量脱水后变得干燥粗粝的人肉!
顿时几乎所有在场的差人全都捂住嘴巴大声的干呕起来。
见过死的惨的,没见过死的这么惨的!
那被剥了皮的死尸身上大量经过生石灰烫过的痕迹显示,这分明是有人故意这么干的!
强忍着内心当中的不适,拆人们将死尸简单的用布裹好,征了一辆驴车直接拉回了衙门。
这段时间内沧州知府已经是被这沈家接连不断出现的人命官司搞得焦头烂额,今天早上刚睁眼就听说又来了一条人命,更是气的直跳脚,早饭也不吃了,直接将三班衙役叫到公堂之上。
只要是谁有主意能破案的,知府老爷大大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