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安的呻吟声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元大用连忙挤了过来,对着陈六安问道:“你怎么样?”
荣玉山也随即跟了上来,右手搭在陈六安的右手脉搏上,闭目诊脉。
陈六安用力的挤了挤自己的眉头,虽说他身上的呆降已经被我解除,但那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感觉仍会持续一段时间。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元大用,陈六安双手撑在床上,就要从床上下来,被元大用连忙挥手止住。
“我感觉还是有点晕……”陈六安小声的说道。
荣玉山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六安的身体没事,只需要静养几天就好了。”
听得元大用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元大用转过头对着众人说道:“既然这样,大家都出去,让荣玉山留在这里给他开药,王琛你和我来,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
我点了点头,跟在元大用的身后就出了房门。
单进了一间屋子,随即坐定之后,元大用对我问道:“王琛,本官问你本不该问你,只是对于这种神鬼之事,现在这里面的人只有你稍微懂上一些,你觉得这之后究竟是什么人做的?交手之后可有什么线索?”
我摇了摇头,对着元大用说道:“那下降之人的手法很高超,并没有留下什么施法的痕迹,不过他所遗留下来的那个玉质人像,我之前从未看到过,或许会是一条线索。”
说着,我让二子将玉质人像从包袱里拿了出来,递到了元大用的面前,随即说道:“这种玉质的造像我之前从未见过,不知道大人您对着东西有没有什么印象,放心,这上面所附着的降术已经触发消失了,接触的话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元大用点了点头,将这玉质人像拿在自己的面前仔细的看了看,这种硕大头颅的人像看上去十分邪气,不像是什么正神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来人,把这造像拿下去给这府衙当中的其他人看看,看有没有认识的,还有切记不得将这东西的事情说出去,万一打草惊蛇让幕后之人跑了,逮到之后最低我也要判一个流放边疆!”元大用伸手招来一个守卫在一边的衙役,随口说道。
听到这元大用所说,衙役浑身哆嗦了一下,连忙口中应是,带着这玉质人像向着前堂走去,而元大用也转过头继续问我有关降术的事情。
没过一会儿,这衙役就走了回来,在他的身边跟着一个身穿青衣的小厮。
元大用皱着眉头,这小厮他认识,掌管厨房采买的刘婆子的儿子,现在管着自己出行车马一类的事物。
“怎么回事?刘小子你怎么来了?”元大用问道。
这个叫做刘小子的小厮对着元大用连忙躬身施礼,说道:“回禀老爷,您所发下来让我们辨认的那个玉质人像,我认识,就在城东的乌云观。”
乌云观这三个字一出,顿时让我心中一惊,这乌云观我在西市成衣铺里听到过,我怀里现在还有那乌云观的道人所发给我的木牌来着!
“怎么回事?细细讲来。”元大用眉头一皱,随即说道。
刘小子见状连忙说道:“回老爷,我们家前些日子,我父亲闹了一场恶疾,想必您还记得。”
元大用点了点头,前些日子刘小子的父亲深染恶疾,多次行医问药都不见得有所好转,眼见着病情是一天天的恶化,元大用也是于心不忍,给了这刘小子十两银子充作给刘父的丧葬费,然而没过几天,这刘父的病突然间就好了,甚至连病根儿都没坐下,好的极为利索,元大用知道了也当做是老天爷保佑,也就不再细问了。
今日见刘小子这样说,恐怕这里面还有一些内情在。
刘小子接着说道:“当时我父亲病入膏肓,已经是在准备寿材了,谁知道来了一个道士,说是城东庆泰街乌云观的,让我们到这观里请求观主施药,必定会救好我父亲,但是施药可以,药费要纹银十两,正好您赏了我十两银子,我和我母亲就带着钱,去了这乌云观,谁知道这药倒是极为灵验,吃了三遍之后我父亲的病就全好了。
随后我去乌云观还愿的时候,就见到一个年纪不大但是头发花白德老道,在雕一个玉质人像,那人像的脑袋和您发下来的这个人像一模一样。”
元大用皱起了眉头:“乌云观?这是哪里来的教派?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王琛你听说过这教派没有?”
我摇了摇头,随即说到:“我之前没有见过,也是来到这汴州城里才见到的……”
我说着,将我在西市那天所简单的老道对着元大用说了出来,并且将那道人所给的木牌拿了出来。
元大用将这木牌拿在手里,来回的翻看之后这才说道:“这乌云教就算不是幕后之人,也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又是使用这等邪祟之术,必须先将其捉拿归案!左右!”
元大用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走进来两个衙役,双手抱拳对着元大用弯腰施礼,说道:“大人!”
我见状连忙拦道:“刺史大人,您这样大张旗鼓的前去,恐怕还没到地方,就被人发现早就逃跑了,不如我和二子先去这乌云观内探一探,您派人乔装改扮在外面做接应,一旦我给了信号之后,您在派人闯入捉拿,要不然有人脱逃了,但是遗祸世间。”
“既然如此,你们两人也要多加小心,一旦有什么问题就大喊一声,这些衙役们回头就会直接闯入进去帮你们。”元大用看了看我之后,随即说道。
我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您就下令派人吧,我这边先行过去,等到进去之后再派人悄悄地围拢上来。”
见元大用点头同意,我和二子便起身,对着元大用拱了拱手,向着外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