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英骸道:“你又不是天,你能改变什么?”
她轻笑:“为什么要改变?只要,珍惜现在,就好了。”
他舒展着双臂,对她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说道:“你一定会改变主意的,妖精。”顿了顿,说:“这几年我在美国反省了许多,我知道我对你做过太多畜生不如的事情,而且伤害到了无辜的你,我内疚自责,可是时间一长,我却越发想要挽回过去,弥补你,我想重新和你在一起……曾经,我们也拥有过最亲密的历史……”
苏妖精咬着嘴唇,脸色泛白,怒叱:“不要说了!如果你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爱我的话,就求你成全我,还我一个清静!”
“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无论今后会发生什么,无论他变得穷困潦倒还是十恶不赦,我这一生,只认定了他秦绍涟一人。”
龙英骸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眸,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须臾,发出似笑非笑的讥嘲声,转身大步走去。
五分钟后,她才徐徐地走回家里,见只有夜莺一人抱着扬扬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不见秦绍涟,疑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绍涟他人呢?”她望了望四周,方才确定秦绍涟真的不在客厅里。
夜莺眼神微微扑朔着,似有顾虑,苏妖精又问了一遍,她才慢慢道:“他被警察带走了,临走前让我帮忙暂时带下孩子,他不想让你送他走,怕你伤心。”
宛如晴天霹雳,她的脑海里瞬时间电闪雷鸣犹如轰炸一般,苏妖精瞪大双眸,木然地问:“被警察带走?”
“因为昨晚的事。”
她哑然失笑,神情讷讷地坐在沙发上,仿佛是终于理解到了方才龙英骸说那些话的真正含义了。
他说,未来不是定数,秦绍涟,也不是定数。
管他什么狗屁的定数不定数,分明就是有预谋的赌局,且被人精心设计好,每走一步,都是陷阱。
怪不得,他说得那么信誓旦旦。
她平复下起伏的情绪,转过头对夜莺道:“你说,绍涟去了警局,会怎么样?”
夜莺不解地看着她,苏妖精冷笑:“龙英骸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他出来了吧?夜莺,你最了解龙英骸,这次他设计好要把绍涟关入监狱,你不会不知道吧?”
夜莺面无表情地启唇道:“他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他。他想要你,所以我就推波助澜,帮他得到你。”
停了几秒,诡谲地哂笑起来:“那些警察,都是我叫来的……”她低头,轻抚着手背,“昨晚你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场面,太可惜了。秦绍涟,他做得太出格了,你妹妹的名声,都败坏在了他的手里。若是昨天那女人不是你那不要脸皮的妹妹,换作其他人,早就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可你妹妹毕竟也是人,那么多人的眼睛都看着,秦绍涟想减轻刑罚,那也要看老天是否还眷顾他了。”
苏妖精脸色越来越难看,愤然地怒视着夜莺,“我曾还觉得你会是一个好人,也许你真的是一个好人,但对我来讲,你等同于要毁掉我家庭的恶魔。”
深吸一口气,续道:“告诉我警局的地址。”
问到了地址,抱牢扬扬,她不作停留,大步地往门外跑去,也不管夜莺现在还待在自己的家里。
什么也不管了。
夜莺冲着她的背影吼道:“你去也是没用的!”
回应她的是响亮的关门声。
苏妖精打车开往警局,连拨了几次秦绍涟的电话都无人回应,心如火燎,莫名油然升起一丝悲哀。
然而刚下了车,就又被一辆车截住去路。
眼前的兰博基尼有些熟悉,定睛一看,忍不住心底冷笑。
男人从车里下来,走到她跟前,微风轻拂着他额前的短发,如雕刻一般硬朗英俊的脸庞比两年前还要黝黑了一点,却依然遮掩不去那张英姿勃发的俊颜。
龙英骸默然凝视着她,苏妖精却做不到先前与他对话时那般冷静,单枪直入开口谩骂道:“龙英骸,绍涟他并没有招惹你,你凭什么要害他!”
“昨晚可是他自己亲手扯掉了李诗佳的衣服毁了她的亲白,怎么到你嘴上却成了我陷害他?难不成是我剥了李诗佳的衣服,然后诬陷在他身上?”龙英骸平静地开口道。
苏妖精咬着下嘴唇,心头一阵凄凄苦楚,只要一想到秦绍涟此时有可能就在那冰冷的监牢里蹲着,她就沉静不下来。
明明昨夜他还相安无事的,可是龙英骸却要再往他身上踩上一脚。
如果不是龙英骸暗中插手,秦绍涟凭他的家世,至少不会糟糕到更坏,然而却有了龙英骸,见他信心满满的那副样子,恐怕就算秦绍涟有多硬的后台,也会被面前这个人一手拆毁。
她的目光透过他的肩膀,凝眸注视着他身后的警局的铁门,想要绕开他,却一只手臂被龙英骸箍住。
苏妖精意图挣脱,眼神冰冷地落在了他身上,对上他古井无波的眼眸,冷语道:“龙英骸,你别蛮不讲理,两年前起我们就已经离婚,而且我不欠你什么,你不要忘记当年你走的时候是怎么对我承诺的!”吸了吸酸涩的鼻子,“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在我嫁你的第一天起就将噩梦驻扎在我生活里,你把我当成了李诗佳,我原谅你,那时我们就当作互不相欠。但若是秦绍涟有什么万一,龙英骸,我绝不会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