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哈哈笑道,“那是那是。主子既然这么看好我,那我能不能去把骨特泽他们营帐里找出来的酒拿来喝了?好久没喝酒了,想念的紧。”
萧盛瞥了他一眼,“美着吧你,回来离边再说。别人都在收拾战场,你看看你在做什么?”
十七瘪嘴,非常不服气,但还是乖乖退了过去,在一根木柱子底下坐着,一个人在那边生闷气。
真是,不就喝个酒嘛,仗都打完了,难道还会误了大事?
卅九看十七离开了,才过来道:“主子不歇一会儿?骨特泽都已经被砍了脑袋,只需回去交差了,主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萧盛扫视了周围一圈,看都已经进营帐去睡了,才低声道:“卅九,那日是你跟我一起去的,你真觉得他会只走一步棋?”
卅九皱了眉头,“主子的意思是还会有后招?可需要给各营的人说一下,不要睡死了,警醒些?”
萧盛伸了手,摇了摇头,“只是猜测而已,没有真凭实据。——你四周都派些人,后方最容易进攻,骨特泽就是吃的这样的亏,我们不能这样。”
连夜行军,更兼拼杀这一场,将士多少都疲力了,这个时候就是想让他们警醒,效果也不大,不妨让他们好好睡一觉,明日回离边才有精神。
卅九拱了手。
萧盛便合了双目,准备就地迷一会儿。
半梦半醒间,却听见有慌乱的脚步声跑回来。伴着一个小兵气喘吁吁的喊声:“都起来都起来,敌军来袭了。”
萧盛霍然睁眼,立马站起身,拦住那个小兵。“怎么回事?”
小兵单膝拜倒:“将军,后方有北靖兵马过来了。”
“多少人?”
“大概五千人。”
卅九十七都极快在萧盛身边站定,萧盛环视营帐里快速出来的人,手一挥,向后方山岭地带一指:“儿郎们!我们冲上去!看是何人胆敢来犯!”
他手下的三千人齐应一声,翻身就上了马,河对岸赶过来的人明显还有些不清楚状况,左顾右盼,虽然牵马骑了上去,但动作和精气神儿都明显不如萧盛训练出来的队伍。
萧盛皱了皱眉头。
但现下确实管不了那么多了。萧盛翻身上马,手一挥,便带着他手下的兵马先冲了过去。
后面的兵马很快就被他们甩开了一大截。
这个时候,优劣才明显的显现了出来。
萧盛居高而立,身后乌拉拉的跟着黑马玄衣的三千人。看着身后奔过来的北靖兵马越发接近。
他看不清领头人是谁,但看其队气势,却有一种惊心之感。
领兵的不是卓力格图,但这批兵马却不输卓力格图的王师。
会是谁呢?
萧盛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
苏赫乌尤。
苏赫乌尤在距高地还有两三百米的位置停住,不客气的打量带着面具的萧盛,目光如炬,仿佛要把他的皮血都分割开来。
难怪卓力格图视他为最大的敌人。萧盛想,卓力格图就像一块冰,冷到骨子里;苏赫乌尤,如果这人确是苏赫乌尤,就像一条蛇,在暗处吞吐蛇信。让人毛骨悚然。
萧盛这边也有五千人,对岸过来的有两千,五千对五千,但是萧盛一点胜利的信心都没有。
且不说劳逸相对,萧盛这边真正能排上用场的。只有他自己的三千人,何况这三千人,并不比苏赫乌尤的人更强。
萧盛捏紧了马缰。
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