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修叹了一口气,帮她拉好被子,刚想说话,就看见梁仲禹信步走了进来。
茉莉紧紧捂住嘴巴,免得自己尖叫出来。
“主子。”方静修喊道。
柳迟迟一愣,小心地转过头来,果然看见梁仲禹一身黑衣,沉着脸色朝她走过来。
方静修拉着茉莉快速地离开。
两人小心地把门关上,然后走到楼下前厅中等着,万一有人来了,也好及时通知楼上两位。
“主子可真大胆。”茉莉轻声说道。
方静修笑,大胆?
主子跟柳主子的胆子都大得很呢!
房间中,梁仲禹掀开被子,看见柳迟迟背上的伤,抱起她,又看见她脸上跟脖子上的伤,眼中的杀意顿时铺天盖地而来。
“没事的,我欠他的。”柳迟迟用气声说道。
“现在还清了吗?要对他动手吗?不管怎么说,你母亲的死,他逃脱不了。”梁仲禹轻轻摸着柳迟迟的头发。
很好,才回来几天,就弄成这个样子,非,常,好。
“再说吧。”柳迟迟靠在他的肩头,她的后背抹了药膏,所以没有穿衣服,梁仲禹拉过被子裹住她,心疼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迟迟,想哭就哭出来?”瞧她这副样子,要憋死了。
柳迟迟趴在他肩头,没一会儿轻轻的抽噎声响起。
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柳迟迟哭地不能自已,抱着梁仲禹,整个人都在发抖。
当你终于被对方的真心打动,准备要好好待对方时,对方突然翻脸,打断你所有的期盼,关键是,你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她哪里是恨柳溥延,根本就是在恨她自己。
那么容易,那么轻易就放下了恨意,沉溺于柳溥延的感情之中。
都是她的错。
奶娘说的对,柳溥延生性凉薄,绝情绝义。
但是,难道她骗柳溥延的事实,就应该让他全然忽视吗?她带着目的来到侯府,想要暗地里捅他一刀,难道还指望柳溥延原谅她,疼爱她吗?
她真的,太天真了。
梁仲禹紧紧抱着她,柳迟迟的绝望跟无助,他全然感受的到,她害怕极了,否则以她的聪慧,怎么会跟柳溥延闹到这样的地步。
无非是关心则乱罢了。
“迟迟,若是你下不了手,我来。我不会心慈手软,加在你母亲身上的所有痛苦,我都会返还给柳溥延,让他十倍痛苦。”梁仲禹充满了蛊惑的声音在柳迟迟耳边响起。
柳迟迟从他怀中出来,迷茫地看着他。
梁仲禹小心翼翼地将她脸上的眼泪擦掉,又亲了亲她的脸颊,再次说道:
“迟迟,你不忍心吗?”
柳迟迟看着他,不说话。
“好,那就不忍心,咱们不理他。”梁仲禹一眼就看穿了柳迟迟内心真正的想法,她就是不忍心。
柳迟迟躺在梁仲禹的怀中,道:
“如果我要动手,我自己会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