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你这次去本家,是因为有很大的麻烦吗?”
“怎么会,小麻烦而已。”申屠政卿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会瘦这么多?你这次如果要拿天下粮仓作为聘礼,你本家的那些人怎么会同意!”柳迟迟觉得申屠的聘礼简直太诱人了,别说娶她了,就算跟裴炜求亲,裴炜能把自己嫁给他!
几代人,成百上千累积起来的底蕴与财富,一个有野心的人,绝对不会错过的。
申屠政卿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因为之前将梁国一半天下粮仓给你,他们才会不满的,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仲禹应允了我来开通梁国与越国的粮道,还有其他三个小国,而且我从中可以抽两成,迟迟,你明白两成是什么意思吗?
只要掌握了各国之间的粮道,那么天下粮仓,我随时都能重新建立一个,我拿着一个可以随时代替的东西,来帮你跟仲禹,我觉得很值得。”
柳迟迟觉得好笑,她看着申屠政卿,无奈地说道:
“申屠,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粮道开通总是需要时间的吧,其中困难重重就算有了朝廷的支援也未必会一帆风顺,你拿着一个完全成功的东西去赌一个前途未卜的东西,我觉得你本家的人可能会爆炸吧。”
申屠政卿听到柳迟迟这番话,脑袋中就一句话:孩子大了不好骗。
“你不必劝我了,我不会跟你成婚的,如果你要开通粮道,裴星河也可以应允给你,你不必跟裴炜妥协,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他了,而且,申屠,我怀孕了。”
柳迟迟眉眼顿时温柔了下来,她跟梁仲禹的孩子,哪怕现在与梁仲禹远隔万里,但是他们之间血脉的牵绊还在自己体内,就好似他在自己身边一样。
让她分外地安心。
听到柳迟迟怀孕这个消息,申屠政卿整个人都僵了僵,在这个关头,柳迟迟竟然怀孕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解过来,他抿了抿唇,继续劝说道:
“迟迟,这个决定并非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也是仲禹的决定,你以为就裴炜一个人狡诈吗?
裴星河韬光养晦多年,心思深重,城府极深,迟迟,你以为你嫁给他真的只是表面上的夫妻吗?如果他要动歪心思,可能你的孩子都保不住。
与其你每次要担心受怕他反水,还不如跟我假成婚,你知道的,我不会对你不好,对外,你的孩子也可以说成是我的,在仲禹来之前,我会对他很好。”
柳迟迟心脏一层一层地柔软了下来,有人轻轻剥去她的铠甲,将她浸入温暖的水中,告诉她,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一直就这样放松。
但是,不行。
她不能让自己这样放松,她放松了,自然有人要顶替她原本的重担,不管是申屠,还是梁仲禹,她都会觉得舍不得。
这两人,一个是她的挚爱,一个是她最亲的亲人,她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躲在他们的身后,享受一切。
“不行,申屠,真的不行,如果你放心不下裴星河,那你愿意留下来陪我吗?”柳迟迟邀请道。
申屠政卿抿着唇,他没有想到柳迟迟会这么坚决,或者,只能让梁仲禹来劝?
客厅中一阵寂静,柳迟迟坐在一旁,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不能嫁给申屠,她不能占着他妻子的名号,她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申屠在身边的安全感,但是坚决不能踏入他伴侣的那个界限里。
她已经得到很多了,她尽力去还,但是好像怎么都还不了。
过了一会儿,茉莉断了吃的进来,申屠政卿温柔地说道:
“先吃东西吧。”
“好。”
吃完了饭,申屠政卿说他还有事情要忙,明天再来看她,说完就离开了,柳迟迟送他离开,回到院子,有些疲倦,结果刚躺倒床上去,裴星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