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唐昀可有兴致,支使吴英,“拿来朕瞅瞅。”
吴英忙几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挑起一个就过来。唐昀亲自接了过来,打量了许久,脸色很是一言难尽就是了。顾青昭看他这样郁闷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白日里她就憋了好几回了,如今也轮到他这个做父皇地心塞上一番。吴英老脸上都是慈笑,“殿下心性可爱,做出来的东西自然都是乖巧的。”
唐昀将灯递回给吴英,“妥善放着吧。”
等吴英去放灯的时候,他就摸了摸下巴想,“你说,是否要给泽儿再请个好些的丹青夫子?那岑千张教得也太差了些。”
顾青昭斜他一眼,“那岑夫子也算是大儒了,陛下若换了他,再去哪里又给泽儿寻丹青师傅?”
说着她就升起些好奇来,“说来我打进王府这么些年了,也没见过陛下的丹青呢。”
闻言唐昀下意识目光闪躲,“我许多年都没动画笔了,技艺都生疏了。”
“哦,竟是如此?”
她勾唇,“本来还想着能不能得陛下墨宝,给泽儿做个榜样呢。”
“嗐,不提这个了。”
他琢磨着,“等泽儿六岁就可以去国子监了,再有你我时常指点一些,必定差不了。等他再大些,我可以教他骑射,至于书法嘛,我记着岳丈大人的字十分不错……”她浅浅笑着,“泽儿还小,陛下倒都打算到了。”
“我们的孩子,自然是要配置最好的。”
他展眉,“泽儿虽年幼些,可却是三个皇子里最机灵的,如今大皇子在国子监虽由师傅看着,却十分懒于诗书。等泽儿大了进了国子监,或许也能叫做兄长的那个能兴起些兄长的担当,认真看书。”
提起唐宽,他就忍不住犯愁,“说起来这当老大的,从小就是你看着长大的。白嫔这些个做母嫔的这些年也看了许多诗书的,怎么偏他半点不求上进。”
“大皇子才进国子监不过半年,这才启蒙呢,陛下就急。”
她嗔他,“凡事总要一点点地来,陛下若是逼得太紧,岂不是叫好好的孩子早早变古笨了?”
唐昀听她这样念叨,也不恼,笑道:“我幼时太后也这样说。行,那就叫父子们更仔细地教着就是。”
“说起太后,陛下今儿可去过慈安宫了?”
她眉心有愁意,“这几日去慈安宫,虽见太后一日日的越发容光焕发,可不知怎地,我心里有些没底。”
“我方才正是从慈安宫过来的。太后很有精神,摘了紫玉兰来,还叫底下人给她放到香囊里去挂到床头。”
唐昀也有些忧心忡忡,“周行安说,太后这病是时而痛着,时而又安详,没个定数。”
“太后总是报喜不报忧的,”她沉吟半晌,“改明儿一早,我先去太后宫里看看。”
唐昀这日宿在关雎宫,两人和衣而眠,翌日早起,唐昀便去了前头。顾青昭起来时,吴成领着中秋的节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