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在自己小小的杂物间里,又冷又饿的睡过去。
第二天,摔伤的腿剧烈的疼着,额头也好烫,季云州白着脸,昏昏沉沉的蜷缩在地板上。
养父母推开他的门,冷着脸问他怎么不起来做早饭。
他虚弱的睁开眼道歉,他说他没有力气,他说他发烧了,他说他难过,他好想得到养父母的关心,哪怕一句话也好。
但是他们根本不听,根本不在意他难不难受,只是往他身上扔了点钱,催着让他去买菜做饭。
他不想他们失望,瘸着一条腿,慢慢的爬着老旧的楼梯。
慢慢的挪到菜市场。
慢慢的挑选他们喜欢吃的菜。
他好不容易买到菜回家,养母又给了他一巴掌。
养母说他趁着买菜的时间出去玩。
脸上好痛,他捂着脸说没有。
养母不听,只是拧着他的胳膊,把他拖进厨房,让他赶紧做饭。
季云州好难受好难受,头真的好疼啊。
他努力的把菜做好,却还是把菜做咸了。
他高高肿起来的脸,又挨了养父的一巴掌。
浑浑噩噩的他,第一次有了离开这个家的想法。
可是他身无分文,他的户口写在养父母这,他没有一点离开的资本。
他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受着他们的奴役和驱使。
时间久了,他尝试着苦中作乐。
他把捡到的受伤小鸟带回自己的小房间。
他给小鸟包扎腿,看小鸟扑棱着翅膀依偎在他的身边,看小鸟叽叽喳喳的吃他喂的食物。
他好开心。
这个开心只持续了一天,放学回家,他去他的小房间里找小鸟。
看到的,是小鸟支离破碎的尸体。
鲜血满地。
他的弟弟,养父母的亲儿子,嫌弃的擦着手,用恶魔一样的语气说,“原来解剖老师说的是真的啊,原来麻雀真的是五脏俱全。”
季云州好生气。
他第一次,打了这个弟弟。
他把弟弟打了个半死。
回来的养父母把他打了个半死。
夜晚,他带着一身的伤,跪在小鸟的尸体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