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可能是还没有完全进化的人类,一到冬天似乎就迫切需要冬眠。以至于从入冬开始,一天二十四小时江南觉得自己就没几个小时是清醒的。
尤其是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气温还要更低一些,这种情况也好像随着温度的降低更严重了。加上讲台上各位老师的催眠加成,几乎是上课铃一响,江南就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一直睡到中午或下午放学才幽幽转醒,然后本能地开始觅食。
十二月底,是海城一年最寒冷的时候。
半期考试之后,江南好不容易燃起的想要学习的星星之火在形成燎原之势之前,毫不意外地熄灭了。
是以她重新回到了老李头“恨铁不成钢”的后进生行列。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蒋延洲补过的那些课还有些延迟效应残留着,后来的一次月考江南倒也没有回到倒数第一的宝座,依旧和季暮雨坐着同桌。
周五下午,是高二十班的体育课。
江南不想出去接受冷风呼啸的洗礼,索性找了“生理期”的借口让何问夏帮她请假,然后和季暮雨留在教室里躲个清净。
季暮雨倒没江南那冬眠的毛病,江南蒙头大睡的时候,她就在游戏里疯狂厮杀。浑身热血沸腾,丝毫不受外面寒风凛冽的影响。
快下课的时候,教室的后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推了开。
季暮雨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眼,没见着人。她以为是风吹开的门,便又把头埋进游戏里,为了“吃鸡”而继续奋斗。
倒不想过了两秒,有个套着毛线帽子的脑袋伸了进来。
季暮雨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人在江南肩膀上拍了两下。
江南这人的起床气捉摸不定,时有时无,饶是季暮雨都不敢轻易把江南叫醒。也不知道这扰人清梦的女生是怎么想的。
见江南没动,她又理直气壮地拍了两下。
然后季暮雨就看见江南揉着惺忪的睡眼,极不情愿地直起了身子,“季老二我说了多少次了没事别叫我。”
却不想一抬头,看见季暮雨一脸无辜的表情。
江南顺着季暮雨的目光,看向正站在门口的女生。这人明明吵醒了她,却没有丝毫的歉意。
江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位同学你有事?”
“你是江南吧?”那女生微微笑了下,大概也是觉得走廊上风有些大,很是自觉地从门里挤进了教室,“我是周潇潇,高一九班的。”
江南有了几分兴味。这年头上来就自报家门的人,也是不多见了。
她慢条斯理地拧开桌上的保温杯盖儿,轻轻抿了一小口,然后才看向这个所谓的周潇潇,“有话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