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半天没听到蒋延洲的动静,以为他是没把自己的话放心上。
她刚要敲门提醒一下他,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江南甚至能仔细辨认出蒋延洲脱掉衣服将湿透的衣服仍在地上的声音。
明明是在监督他换衣服,可是江南忽然就想到了夏天,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她在游泳池边上一头撞上蒋延洲腹肌的画面。
隔了好几个月,她依然能清晰回忆起当时碰到蒋延洲肌肤的那种触感。
江南想象着此刻蒋延洲脱掉湿透的衣服将好看坚硬的腹肌露在空气中的画面,忽然就觉得鼻尖有些发热。
她下意识抬手去摸,还好并没有鼻血流出来。
不过江南猛然清醒了过来——她好好一个纯洁少女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一定是经常和季暮雨交流被她那些黄色思想洗脑了。
江南怕自己再脑补出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不敢在蒋延洲的房门口继续待下去,把手里的毛巾往脸上一盖,红着脸回到了客厅。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想象的画面过于刺激,一直到蒋延洲换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从房间出来,江南脸上的热意依旧没有消散下去。
蒋延洲自然不知道江南脑补了他换衣服的桃色画面,见江南一张脸通红,有些担忧地探了下她的额头,“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江南本就因为自己刚刚想到的画面而觉得不好意思,此时蒋延洲的手背刚触碰上她的额头,江南就敏感地向后蹦开了一步。
江南的反应实在过于激烈,倒是吓了蒋延洲一跳。
他皱了下眉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江南,像是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出些蛛丝马迹。但偏偏江南的视线一直躲闪着他。
蒋延洲下意识就觉得江南还在为他在医院说错的那句话而生气。
他顿了顿,然后往江南身边靠了下。
像是渴望被关注的小孩儿,用手背轻轻在江南的手臂上碰了碰,“我对你不是没有想法,刚刚在医院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在不合适的时间对你做出逾矩的事情。”
蒋延洲解释得很诚恳,江南没忍住,用极快的速度瞥了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像是给了蒋延洲某种力量。
他轻咳一声,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好意思地开口,“我长这么大只对你有过想法,是想当你男朋友那种想法。”
江南是见过蒋延洲目无一切的样子的,充满恣意的少年感,但少年感中又有几分痞气。可是这样的男孩子却在说出“有想当你男朋友的想法”这种话时意外地带了几分羞怯。
这样的反差让江南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人家的想法只是想在合适的时间当她男朋友,她却在惦记别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