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这么浓的花香味,都熏得人犯恶心了。
即便抬手掩住鼻子,香味却还是不断地钻过来,似乎要一直钻到毛孔里为止。
唐宁扶着墙,低头干呕了两声。
怎么回事?
后颈突然针扎似的疼起来!
“啊——”她痛叫一声,连忙捂住了后颈。
好疼!
要命的疼!
双腿一软,再也站立不住,唐宁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后颈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强烈,眼前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像是有一层雾笼罩在她脸上,一切都变得白蒙蒙的难以捉摸。
她颤抖着,将手贴到了眼前。
红的,是红的。
血的味道。
全是血。
“来人——快来人——”唐宁大声呼救,四周却只是死一般的寂静。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全黑了!
不对劲!
到处都不对劲!
她用手撑着墙壁,咬着牙站起来,贴着墙根一步步往前挪动。
“护卫呢!护卫都到哪去了!”
眼前一阵阵发黑,唐宁发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寒意不断地从脚下涌上来,几乎要将她的骨髓也一并冻住。
忽然,她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呻吟声。
“母亲?”她循着声音,在黑暗中摸索,“母亲,是你吗?”
手上一片湿滑。
黏稠的,血的味道,扑面而来。
唐宁摸黑抱住了地上的人。
“宁……宁儿……”
“快……后山……快……心儿她……”
怀中气若游丝的声音越来越轻。
唐宁尖叫了一声“母亲”,后山——后山——难道后山真有妖怪?
身上好冷,冷到连眼睛都要睁不开。她猛地抬起左手,置于嘴边,用力咬了一口,有血涌进嘴里,腥甜和清醒一起到来。
终于又能动弹了!
唐宁咬着牙,放下继母,连滚带爬地朝后山方向跑去。
檐下挂着的灯,被风吹得明明灭灭,这种时候,她却突然想起了元宵节上,同长姐和小弟一起挑选花灯的场景。
她不能,决不能失去他们!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