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倒是看起来很害怕。脸色惨白,像个普通人该有的样子。
果然,是那魏大公子不太正常。
黄大人放松下来,将仵作招呼到近旁,仔细问话。同时,他发话下去,让人严守城门,仔细盘查出入的人群。
虽说事情发现得晚,唐家两位小姐若是活着,极有可能已经被歹人带出了城,但事已至此,除了盘查也无甚可做。
……
到了下午,唐家被灭门的事已经传遍雷州城。
唐家大小姐唐心的未婚夫,急急忙忙来找魏昭,一见面便哭:“呜呜呜呜明夷兄这可怎么办呀呜呜呜呜……”
魏昭叫他哭得头疼,不想理他,又觉得他哭得实在是惨,只好忍耐下来,安慰道:“张兄还是不是男人?快别哭了,我衣裳都给你哭湿了。”
张公子今年已经十九岁,可一向爱哭,十九了也仍爱哭。
一哭起来,眼泪便像是珠帘断线似地往下掉。
和他同岁的魏锦刚好从外头进来,瞧见这幕眉毛一挑道:“哟,你们俩可真是好连襟,这般亲热。”
魏昭推开了张公子。
张公子还是哭哭啼啼的,鼻涕眼泪糊成一团。
魏锦凑上来,递了块雪白的帕子:“真是可惜,唐家这事一出,张兄的新郎倌怕是做不成了。”
张公子闻言,豆大的泪珠一颗颗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什么帕子也挡不住。
魏锦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兄节哀。”
“呜呜呜呜呜呜……”张公子除了哭,还是哭。
魏昭一巴掌拍在兄长背上:“少跟这烦人!快滚!”
魏锦无所谓地耸耸肩:“滚就滚。”
可才“滚”到门边,他就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俩人低低叫了声“明夷”。
明夷是魏昭的字。
他很少这般叫。
魏昭长到十七岁,也没听见过两次。
他盯着兄长的背影。
魏锦微微侧过脸,沉声道:“不要认定她还活着。”
“滚!”魏昭脱下只靴子砸过去。
魏锦头也不回,大步向前去。
靴子落在了地上。
张公子哭声一顿。
魏昭神色颓靡地看他一眼:“怎么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