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顾锦芙将刚收来的一堆折子都抱到他跟前,再告诉他哪些大臣来过。
就算没有朝会,赵祁慎也在接见大臣中忙到过了午饭点,定下了恩科的卷子、拨款买粮一应事宜。
刘太后那里受惊吓久久都缓不过神来,刘皇后听闻事情后,得知兄长也进宫来,更是在宫里呆不住跑到慈宁宫。
刘太后将她斥一通:“你这个身体,昨儿还差点摔出个好歹来,还跑我这来做什么!”
刘皇后眸光闪烁,摸着肚子说没事:“几个人都垫着我,陈院判也确诊了是好消息,稳妥得很。倒是姑母您要注意身子才是,这究竟是哪个天杀的,眼里还有王法吗?!姑母可得查清楚啊,不然我们刘家的脸面还要往哪放。”
刘太后免不得又想到刘喜死的惨样,打了个哆嗦,又让人去问:“首辅忙完没有,喊他来见我!”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真不敢确定赵祁慎那个疯子要做什么。
她现在对身边的每个人都怀疑,也不敢闭眼睡觉,就睡着了,自己也跟刘喜一样吊在那里了。
去寻人的终于把首辅找来,刘太后把刘皇后给打发走了,将昨晚的事情给首辅都说一遍。
首辅听得心惊胆颤,连连叹气说:“臣就说了使不得,使不得。以现在的事态来看,化干戈为玉帛吧,您这头退一步,说把老王妃接近宫来。”
“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娘娘,天子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软弱怕事。看来是我们先前的消息有误啊,去打探的人都说他成天溜猫逗狗的,全靠着王府那批老将才把建兴打理得井井有条,臣看这都是让朝廷放低戒心的举动啊。搞不好,他一直就在韬光养晦!”
刘太后心头又是一抽,有种被坑得昏天暗地的眩晕感。
首辅语重心长,停顿了片刻再劝道:“其实娘娘根本就不用理会老王妃的,最后要的是皇后娘娘那儿。。。。。。”
刘太后沉默了许久,才颓败地点点头:“哀家知道了。。。。。。”一句服软的话,碎了她半辈子的强势。
到了晚上,刘太后把赵祁慎喊到慈宁宫,虽然没直接承认自己掳了老王妃,但已经把讲和的话都说了出来。
“皇帝登基也快一个月了,哀家想着,老王妃一人远在建兴也不妥。哀家已经跟内阁说了,该让礼部的人去把老王妃接进宫来才是,弟妹是你的生身母亲,也不好留在宫外,让皇帝你挂心。”
赵祁慎颔首,对这个提意表示赞同。刘太后宫里死了人的事,最后也就成了是刘喜做错事了断,但是有怨恨才死在刘太后寝室里。
过了三日,建兴那里也传来最新的消息,刘志辉按着先前刘喜提供的线索把老王妃找到了,除了受了些惊吓外,一切无恙。
顾锦芙替赵祁慎高兴,而她这些天也打探到一些关于当年父亲案件的事情,大理寺那里有最原始的一些卷宗。
案件最开始并未和她父亲有关系,那个时候戎衣卫还未曾接手,是放到大理寺里头审讯。
于是她就开始琢磨着要怎么跟大理寺的人才能有接触,想来想去,也只有赵祁慎这儿最方便,就腆着脸找他说:“您找个借口,让我去大理寺放卷宗的地方溜一圈儿憋。”
他一抬头,凤眸里流光似水波,有些许凉意:“你往男人堆里拱什么。”
“——陛下!”她一路往东暖阁奔去,也顾不上什么规矩礼仪,冲到他跟前抓住了他的袖子。
“怎么了?”赵祁慎被她猛然扑上来也吓一跳。
他就在这里,再有事,他也是护着她,怎么能急得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