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原来就是这样传出来的。
姜韫转头对上谢如锦微红的眼睛,顿时不想再纠结沈煜的事了,便含含糊糊地默认了。
她委实不愿在谢家人面前提沈煜,在她自个儿还未理清楚和沈煜之间的事之前,让谢家人掺和进来只会更麻烦。
先糊弄过去吧。
姜韫上前去坐在谢如锦的榻边,轻抚她露在锦被外的手,冲她安抚性地笑了笑。
谢老夫人在一旁插话感慨道:“真是有一身好武艺,哪像我们谢家的儿郎,身子骨都是软的,赶几里路便开始喘上了。”
姜韫便只好跟着圆话:“……姜家的确安排了武艺师傅,岁起便开始练骑射了,韬儿也很精于此道。”
“那姜三郎是文职还是武职?”谢二夫人又问。
“文职,及冠后便在礼部领了个闲职,武艺只是傍身用的。”姜韫有些不自然地接话道。三郎的确是二房最出众的一个了,被王氏当眼珠子捧着,到如今还未定下亲事,整日里想着攀上崔家李家的嫡支。
她思及此,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望向二舅母,便见其眼神一亮。
紧接着便听二舅母问:“不知姜三郎可曾议过亲?”
定然是不曾的,要不然怎会来关东接堂妹?
“……不曾。”姜韫声音有些僵。
她在做什么?给自己夫君和表妹牵红绳?
“那他住在何处?姜府吗?他救锦娘于水火,谢家总得略表恩情才是。今日怎么没跟你一道过府来?”谢二夫人连连发问,心里暗道真是因祸得福。
姜韫头疼地扶额。
怪不得先时谢如锦受不了舅母四处给她定亲的架势。
眼下事情已然超出她原本的预料了。难不成她现在真得把三哥给弄来?
但谢如锦瞧过沈煜的脸了。
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她思及此抬眼望向榻上的谢如锦,不经意瞥见她半掩在锦被之下的面颊上的一抹红晕。
姜韫一怔。
谢老夫人在一旁问:“怎么了?可是头疼?昨夜怎地临到府门前未回府?定是吹了夜风。”
姜韫抚额的动作微僵,微阖着眼道:“昨晚游湖贪杯了,夜里来回折腾又未睡好,遂有些头疼。”
谢老夫人瞪了二儿媳妇一眼,怪她急吼吼的惹得外孙女儿不适,又赶紧让人去扶姜韫去厢房歇息。
姜韫便被搀扶着去了厢房,褪下外裳,上榻歇息,只当是午睡。
耳边终于清净下来,她睁着眼望着帐顶怔然出神。
锦瑟端来热茶,问她渴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