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敢骂我娘,老子打死你!”
年轻人愤怒的接连挥拳,打的那名家丁猝不及防之下没反应过来,被砰砰连砸了数千。
但一旁的其余几名家丁见此,很快反应了过来。
一群人冲上前去,对着这名敢还手的年轻人拳打脚踢,棍棒相加。
“艹踏马的泥腿子,反了天了,竟然还敢还手?”
“打,往死里打!”
“……”
年轻人长时间的饥饿,本就亏了身子,刚刚的反抗,也不过是一时激愤之下身体的爆发。
现在反应了过来,又岂能是这些哪怕是大灾之年也能好吃好喝,养的身强力壮的孔府护院的对手。
没几下便被打翻在地。
四周的灾民见此,都怕惹祸上身,纷纷躲避开来。
在拥挤的难民营大门外,硬生生挤出一块空地来。
几名家丁将那倒地的年轻人围在中间,一阵拳打脚踢。
刚开始,那年轻人还能惨叫。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惨叫声越来越小,直至最终没了声息。
老妇人从地上爬起来,眼见自己儿子被打的没了声息,发出一声痛呼。
“我的儿,我的儿啊……”
说话间,她便要往上冲,救自己儿子。
几名家丁打的差不多,见此,当即退散开来。
那老妇人扑到了自己儿子身上,看着自己儿子那浑身血迹,没了声息的尸体,忍不住哀嚎出声。
“没天理了!”
“衍圣公府打死人了!”
“没天理了!”
老妇人的哀嚎声凄厉至极,其中满是深深的绝望和悲戚。
那名被打断鼻梁骨的家丁捂着鼻血横流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天理?在曲阜,衍圣公就是天理,皇帝老子都管不到曲阜来!”
“艹踏马的泥腿子,敢打老子?”
“老子要拿你们母子去喂狗!”
四周众人见此,眼神中却都满是麻木。
眼前母子的遭遇或许很惨,但自从黄河决口以来,灾民们就没有不惨的。
眼前这一幕再惨,能比得过易子而食?
灾民们这段时间以来实在是遭遇了太多的人间惨剧。
现在的他们早已麻木了!
除了吃饭,活命,他们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