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何地看见他,舒艾总是觉得莫名心颤。
此时此刻,男人亦微微抬头,原本毫无波澜的眸子,在看到她的一刻,瞬间挑起一抹藏不住的缱绻温柔。
薄唇微启,权仕衡缓缓扬起一抹眷念的笑意,轻声唤她,“舒艾,过来。”
声音低哑微醺,仿佛一坛沉淀了多年的老酒,让人禁不住地着迷。”
舒艾恍恍惚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怎么会来疗养院呢?他难道不是应该赖在楚薇或者叶百合的温柔乡里吗?
她脚步凝在原地。
权仕衡见她没有动,索性把湿透的外套脱掉,换了鞋,边扯松脖颈间黑色领带,动作随意而狂野,大步一迈,径直走上二楼。
他的脚步沉而缓慢,走到近处时,舒艾才闻到他身上烈酒的味道,不知道这一晚他到底喝了多少,一呼一吸间都是那种闻起来让人血液上涌的酒精味。
她旋即皱起眉头,别过脸去。
脚步一顿,刚想要退开,眼前高大的男人却比她动作更快,伸手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张开修长的手指,准确又蛮横地扳过她的下巴。下一秒,男人弯下俊挺的腰身,俯低身驱凑了过来,浓郁又熟悉的男性体味混合着酒精和香烟,带着灼热的气息,深深刺激着她的感官神经。
他是真的喝多了,深邃的眸子里沉敛了迷离炙热的情绪,像埋藏了火种似的一点就会燃烧。
那一瞬间,舒艾被迫抬起下巴,深深望进那一双眸子里,窥见了男人压抑克制了许久濒临爆发边缘的欲望。
她几欲深陷其中,手脚一片冰凉,头脑晕眩得根本没法思考。
权仕衡凝望她良久,嘴角一扬,幽幽笑了,带着醉意的话语从他开启的薄唇中溢出。
他道:“舒艾,我想你了。”
若不是借着这七分醉意,这份克制的思念,他应该还能继续深藏在心里。可是酒醉之后,那抹深深镌刻在脑海里的身影再也无法抹去。
他的心明明白白告诉他,他一定要再见她一面!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他一定要再次将那个温软的身子紧紧拥入怀中。
“十天了。你离开我身边已经整整十天了。舒艾,这十天里,你有想过我吗?”
扣在她下颚的手倏尔间加重了力度,她吃疼地张嘴发出惊呼,冷不防面前的男人却趁机凑过来,冰冷的舌尖顺势窜进了她的口中。
这个吻来势汹汹,霸道缠绵。
权仕衡极尽所能地侵占她的每一寸,像个攻城掠地的强盗。
她越是挣扎反抗,他吻得越是放肆,十余分钟的纠缠,他不遗余力地向她展示了自己强势的侵略性和不容反抗的力量。
到最后,她几乎要在这深深的一吻中窒息。双手攀住他的肩膀,才不至于瘫软在地。
漫长得足以让人忘记一切的时间过去之后,权仕衡终于缓缓放开她。黑得不染一尘的瞳仁中闪过一抹满足的愉悦之意。他收回禁锢她下巴的手,在她唇上轻轻一抹,替她把暧昧的痕迹抹去。
然后继续固定着这个相拥的姿势,眼神灼热地凝望着她。
“想我吗,舒艾?”再一次追问,没有了方才的急切,而是多了一分戏谑。因为方才的那一吻足以证明,怀中的女人是想念着他的。
就算她的表情和眼神可以骗人,她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
舒艾还在低低的喘息。
权仕衡今晚来势汹汹,她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此刻就像个被突然丢在岸上搁浅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
“对不起,是我太急了。”权仕衡低声在她耳边认错,可是他的语气却丝毫没有歉意。搂着她的腰,带着她往卧室里走,轻笑道:“今晚陪我,好吗?”
舒艾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了他,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让他清醒些,“权仕衡你三更半夜跑来我这里发什么酒疯!想要人陪,想女人了?你怎么不去找楚薇!怎么不去找叶百合!我敢保证她们一定很乐意每天晚上都陪着你!”
她骂得太急,把自己呛住了,话一吼完就开始重重地咳。
权仕衡满眼都是心疼,想扶她进卧室坐下,偏生她赌气,像个石头似的牢牢站在原地。权仕衡微微皱眉,下一刻,却是俯身猛地将她打横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稳稳地将她抱进卧室,然后轻轻放在那张大床上。
床褥很柔软,男人的身躯覆上来时,整个床褥瞬间就陷了下去。
床中央的她像个无依无靠的浮萍,深陷在男人铺天盖地的气息中,大脑一阵缺氧。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只能紧紧护着自己的衣服,紧张又害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一点都不想你!不想见到你!不想跟你上床!”
到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咆哮出来。吼得权仕衡浑身一愣,撑在她头顶的手有那么一瞬间极为冰凉。
眼眸中燃起的热情,也随着这句话渐渐褪去。他迟疑地看着舒艾,拧紧的眉头似乎显示出他此刻不安的心情,他在判断她说的这些话有几分真,几分假。